顾云三指搭脉，垂眸细诊。

烛火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衬得她神情格外专注。

“脉象沉细而数，舌苔薄黄。”顾云收回手，“夫君是否时常感到胸闷气短，夜间盗汗，且每逢月圆之夜便头痛欲裂？”

季明远：“你如何知道？”

“此乃慢性中毒之症。”顾云压低声音，“中的是'缠丝散'，一种南疆奇毒。中毒者不会立时毙命，而是如春蚕吐丝，慢慢耗尽精气。”

季明远猛地站起身，疑问道：不可能！我饮食都有专人试毒...”

顾云从药箱取出一把小银刀，“未必是经口，我先取一滴血！”

季明远盯着银刀看了半晌，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处淡红色印记：“可是与此有关？”

她凑近细看，那印记形如梅花，色泽浅淡，若不细看几乎与肌肤无异。说道：“这是...'胭脂梅'？”

李明远：“三年前我生辰那日，二弟赠我一盒香膏，说是西域珍品。用后留下此印，不久便发病。”

顾云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玉露丹，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性。”

季明远接过药丸，没急着立马服下，问道：“你为何帮我？”

顾云：“医者仁心，况且，我现在是季家妇，一荣俱荣。”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像是树枝断裂。

季明远猛地推开窗户，只见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看来有人坐不住了。”季明远关上窗户，将药丸快速吞下，“明日祖母要设宴，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