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他们，不是你的家人吗？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你已经和他们在一起四十多年了，而那个世界，你只有十几二十年的记忆。”钢蛋说，就像是在劝林惠荣留下来一样。

“家？”林惠荣只用嘲讽的语气说了这一个字，就没有再说这个问题，而是说到另一个问题上。

“我快忘记我的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了，我的朋友，我家，还有，我自己的样子。”林惠荣说，她快忘了，她以前并没有这么漂亮。

钢蛋又沉默了，但还是回答了林惠荣的话，“我可以给你他们的照片，你以前也很漂亮，和你现在的差别不大。”

“你在监视他们的生活吗？”林惠荣太了解系统了，也许它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她不想再继续任务时，把这些照片拿出来，让她妥协。

“不是，我可以申请五分钟的观看权益，不过大概需要一周左右。”钢蛋说，这话是它编的，因为它以前的想法就是林惠荣所猜测的。

“申请吧。”林惠荣说，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了。

钢蛋开始挑选林惠荣的家人开心的片段，比如她的家人过生日时的聚会，比如她的大脑有波动时。

林惠荣没有再睡着，只是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因为她很少玩电脑，还有手机，和张启灵一样，不过一个人是没事做就发呆，一个人是没事做就睡觉。

黑瞎子说他俩看起来超级像老年人，至少有些老年人会看电视。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林惠荣转过身，一个身影跑了进来，是齐秋。

“奶奶，你怎么又在睡觉啦？晚上睡不着怎么办？是不是不舒服呀？”齐秋站在床边问。

“没有啊，怎么了？”林惠荣看着齐秋。

“吴斜哥哥他们也去睡觉了，万一晚上都睡不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