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渴望陪伴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会继续讲述符晓接下来的道路。

“「破碎」……王座……”

“到达……「可能性」……”

符晓清楚的记下了「母亲」说的每一个词汇，她的旅途还没有结束，在那名为「意念」的神明的支配下，一切都还要继续向前。

此时的符晓知道，无论她是否愿意，她都已经走上了一条名为「命运」的道路，这条道路的结局是未知的，而她之所以存在，或许就是为了抵达那个结局。

当红发的女人即将彻底化为泡沫的时候，狂乱的「母亲」说出了她唯一清晰的话语。

“……”

耳边好像响起了镜面破碎的声音，程瑾蓂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上前一把将符晓揽在了怀中。

刚刚与「母亲」相处了一顿饭的时间，符晓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要和自己的「母亲」说一说。

这些话虽然不一定开得了口，可是她真的无比渴望这些她从来没有拥有过，而刚刚短暂拥有过的亲情。

程瑾蓂有些心疼心情低落的符晓，但她能够给予符晓的只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两位少女相拥着从高天之上坠落，程瑾蓂释放出诡气保护住符晓的同时展开双翼往她完全未知的城市坠落。

那里是现实世界……一个满是人类的世界……

程瑾蓂明白……从这一刻开始，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分开她和晓晓了……

而随着「灵境」的彻底消散，符晓头顶出现了一个宛若网游一般的称号——两个库库冒黑气「萌新」看起来无比的刺眼。

类似的情况发生在了很多参与过怪谈并且获得过称号的参与者身上，只有这些曾经在副本中作为天选者的人可以互相看到。

那一天，无数的人类抬头看向天空，太阳和月亮变得无比虚假，而那天空倒映的世界却是无比的真实。

起初，无数的气象专家将这泡沫般的世界解释为海市蜃楼，人类经历了数千年文明的熏陶，逐渐演变为只相信科学的状态。

然而诡异……是哪怕神秘学都无法解释的东西……

怪谈意志……更是伟岸神明的造物！

据说，在怪谈世界出现在人们头顶的那天之前，有懂得观星之术之人留下了这样的记载。

“观北辰移位，荧惑守心，而月赤如血。故天象示警，恐有妖异。”

“不足一日，而灾变将至。”

“天路将开，而有巨影自云中降，其形如山，首如章鱼，身覆鳞甲，背生腐翼，目如赤月，悬于城上。”

而符晓此时就处在记载之中的血月之日，程姐姐牵着她的手，满眼都是对她精神状态的担忧。

就连小塔都难得软下了嘴：“喂，憨包，咱们还会见到「母亲」的啦……”

“别那么难过嘛……”

“实在不行本小姐给你唱歌好不好？我会唱《大香蕉》，唱的可好听啦！”

然而即使面对塔维娜拉的“开腔”威胁，符晓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正当塔维娜拉真的准备唱《大香蕉》折磨符晓的耳朵的时候。

符晓轻声说道：“你们知道……「母亲」她说了什么吗？”

塔维娜拉和程瑾蓂同时沉默着，显然，这是一句设问句，她们要做的……只有倾听。

银发少女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但在那平静之下，是一丝丝深入心脏的哽咽。

“孩子……妈妈爱你……”

［第四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