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凤台!就知道你要反!来人护驾!”赵景奎连滚带爬地逃,惊呼声被马蹄声碾碎。
梁凤台翻身下马,玄甲上凝结的血珠簌簌坠落,染得龙纹地砖斑驳如残梅。
他长臂一揽将花晚凝抵在龙椅上,鎏金龙纹硌得她脊背生疼,而殿外叛军的喊杀声正将丹墀淹没。
“凝儿现在信了么?”梁凤台指尖挑起花晚凝下颌,眼中翻涌着近乎疯魔的炽热,他掌心滚烫,隔着织金锦缎烙在她腰肢,惊起一阵战栗。
他掐着她腰肢逼问:“凝儿现在信了么?”
花晚凝扯开男人的衣襟,狠狠咬出血印:“梁凤台,若你负我……”
“便让这伤溃烂入骨,让我永世不得超生……”他扣住她后颈深深吻下。
殿外,羽林军与禁军阵列严明,火把照亮城头猎猎飘扬的“花”字战旗。
“赵景奎!”梁凤台踏碎满地积水,一把将提起他的领子,“先帝遗诏命花大人监国,你私改诏书,祸乱朝纲,当真以为无人治得了你?”
赵景奎面色骤变,强作镇定:“梁凤台,你!你这乱臣贼子,竟敢造反?!”
话音未落,殿门轰然洞开。赵景煦在侍卫搀扶下踉跄而入,他猛地推开搀扶,拼了最后一口气,喉咙里溢出带血的嘶吼:“是他!是赵景奎暗杀于我,图谋篡位!”
玄色披风在穿堂风里翻卷如浪,花晚凝缓步拾级而上。
每走一步,廊下悬挂的青铜编钟便发出清越震颤。
“赵景奎,你私通外敌、戕害陛下、篡改遗诏!”她突然驻足,袖中甩出一卷血迹斑斑的密信,黄绢在空中划出弧光,“这是你与东胡往来的手书,还有买凶刺杀太子的供状!”
她的声音虽清若寒泉,却震得群臣纷纷后退。
赵景奎的冕旒剧烈摇晃,明黄龙袍下的手指微微发颤:“花晚凝!你不过一介女流,安敢——”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犯下的这桩桩件件,按律当诛!”花晚凝猛地抬手,随着“轰隆”巨响,机关轰然启动,数百条精钢锁链如蛰伏的银蛇破土而出,带着森冷的破空声缠向赵景奎。
赵景奎惨叫混着锁链绞紧的铮鸣,最终归于死寂,唯有梁上血珠坠地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这天下,本就该由能者居之!”赵景煦道。
这话既是说给满朝文武,也是说给那些曾质疑花晚凝的人。
此后数月,她以监国之名整合各方势力。
当百姓抬着写满万民书的长卷涌入皇城,当义军将领齐刷刷摘下头盔高呼“请女帝登基”,连最顽固的老臣也不得不承认——天命已至。
黄道吉日,紫微垣主星大放异彩。
花晚凝身着十二章纹明黄龙袍,十二旒冕冠垂落的珠串轻晃。
“今改国号为昭,取日月昭昭、明德惟馨之意!”花晚凝的声音乘着晨风传遍京城,惊起太液池万千白鹭。
金殿内,梁凤台立于阶下,玄甲上的鎏金螭纹与她冕旒上的东珠交相辉映。
二人相视一笑。
龙椅之上,梁凤台卸去玄甲,指尖勾住女帝腰间明黄丝绦,眼尾泛红,笑得张扬:“陛下准备何时娶我?”
花晚凝垂眸,鎏金护甲挑开梁凤台襟口,“等你带着踏平北狄的捷报,跪在金殿上求朕赐婚那日,可别让朕等太久——梁爱卿。”
从此以后,花晚凝同梁凤台,与日月同辉,与山河共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