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禁卫军统领攥断手中檀木念珠,黑色缠头布下青筋暴起。
\"北军的铁鸟能在百里外投弹,昨日迈索尔要塞...\"
印区国君突然抽出嵌满钻石的弯刀,刀锋抵住统领的咽喉:\"你也敢质疑天的启示?\"
血珠顺着鎏金刀槽滚落,在白色大理石上绽开红花。
\"传令!所有青铜炮撤出海岸防线,打开马德港的仓库,本王要让那些异教徒的枪炮在圣牛血肉前失效!\"
占星师突然举起天文望远镜,镜筒上的咒语在烟雾中泛着幽光:\"来了!月蚀开始了!\"
水晶镜片里,地球阴影正缓缓爬上月球表面。
宫殿突然剧烈震动,金箔从梁柱上剥落。
一位将领扑到窗前嘶吼:\"不是月蚀!是北军的铁鸟在投弹!\"
他扯开绣满孔雀翎的窗帘,西南天际亮起数十个火球,爆炸声像湿神鼓般震得人胸腔发麻。
印区国君狂笑着挥刀劈开星象仪,齿轮和弹簧崩落在跪拜的祭司们身上:\"看啊!天在吞噬他们的光明!\"
他踩着黄铜星盘碎片走向露台,黄金战靴碾过占星师吐出的血块,\"准备十万坛h河圣水,等北军溃退时...\"
\"陛下!马德城急电!\"
信使的缠腰布还在冒烟,左臂伤口露出森森白骨。
\"北军没有杀人!他们在用铁兽推平甘蔗田!\"
宫殿突然死寂,只有远方的爆炸声透过彩色玻璃窗闷闷传来。
将领抓起摔碎的翡翠鼻环碎片,在星图地板上划出计算符号:\"他们修铁路的速度是日不落时期的三倍,照这个进度...\"
印区国君一脚踩住财政大臣的手指,黄金甲胄下传出骨骼碎裂的脆响:\"蠢货!等月蚀结束,他们的铁兽都会变成废铁!\"
他突然揪住占星师的白发,把他的头颅按在露台栏杆上。
\"告诉本王,月蚀还要持续多久?\"
占星师浑浊的右眼渗出黑血,颤抖的手指在星图上摸索:\"...应该...还有三小时...\"
三百公里外的天空,北军侦察机掠过印度洋上空。
地面接收站里,张学司摘下耳机转向电报员:\"通知北帅,月蚀实际持续时间是五十七分二十四秒。\"
此刻镇海号甲板上,张定国看着腕表轻笑:\"给新城皇宫送份礼,用照明弹给他们造个人工月亮。\"
占星师的独眼突然瞪大,他看见本应昏暗的月轮竟重新亮起惨白光芒。
二十颗照明弹在新城上空炸开,将黑夜照得如同正午,国君铜像在强光下投出扭曲的阴影。
\"天啊!\"
老占星师喷出最后一口黑血,手指在露台刻下带血的彗星轨迹。
印区国君疯狂劈砍着栏杆,钻石弯刀在花岗岩上迸出火星:\"这是幻术!是异教徒的幻术!\"
统领突然夺过侍卫的燧发枪对准国君:\"陛下!请立即下令启用喀拉拉邦的地下军火库!\"
枪声与爆炸声同时响起。
禁卫军统领的眉心绽开血花,印区国君举着冒烟的黄金手枪咆哮:\"谁再敢提抵抗,就送去喂h河鳄鱼!\"
他转身揪住瘫软的财政大臣,\"把国库里的日不落币全换成圣牛,明天日出前要凑齐十万头!\"
宫殿深处突然传来机关转动声,三千年前建造的巨型日晷缓缓升起。
占星师用最后的力气爬向晷针,在基座上按下带血的手印:\"快启动...终极...\"
老臣看着永远定格在月蚀时刻的日晷,突然发疯般大笑:\"陛下!您的星象仪比日不落老爷的怀表还慢了三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