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深吸口气,平缓了激动的内心。
他似乎看到了修炼的希望。
接下来头疼的事便是玉璧了,关于它的来历,苏墨并不清楚,对于该如何修复更是不懂。
但玉璧的缺陷却是要早日修复。
总不能一直三倍消耗寿命吧,他人一日,自己却要白白损失两日。
……
当晨光透入洞府时,苏墨已将寒玉台清扫完毕。
也就这时剑气破空而至。
江映雪踏剑而来,霜色裙裾扫过玉台,不染一丝尘埃。
她忽然驻足,指尖掠过某处剑痕:“昨夜有鼠辈潜入?”
苏墨垂首,喉结微动:“弟子整夜在此清扫,并未见外人。”
突然,剑气毫无征兆地贯穿他右肩。
苏墨踉跄跪地,鲜血尚未滴落便被冻成冰珠,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说谎。”江映雪剑尖挑起他下颌,“这处剑意残留少了三成。”
苏墨咬牙挤出声音:“许是……弟子擦拭时无意触碰。”
一时间,周围寂静无声。
良久,剑尖撤去。
江映雪抛下一瓶丹药,踏剑升至玉台上方,残影如冰蝶纷飞:“今日起,加扫玉台外围。”
等了许久,苏墨见对方没有再关注他。
这才重重舒了口气。
刚刚对方的举动吓出了他一身冷汗。
还以为她会深究剑意消失的原因。
不过还好,对方并未过多询问。
苏墨拾起丹药,朝着江映雪的方向躬身行礼而后退出了洞府。
“这女魔头,性格还真如传言所闻,古怪难猜。”踏出洞府,苏墨小声嘀咕。
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江映雪手中凝出一枚冰镜。
镜中所映正是离去的苏墨。
“竟在背后说我坏话。”
……
后山的松林裹着厚重冰霜,枝桠低垂如鬼手,风掠过时簌簌抖落雪沫,砸在地上碎成一片银屑。
苏墨踩过覆雪的青石小径,竹篓中玉瓶叮咚作响,每一步都陷进及踝的积雪里。
江映雪要他采的“玄冰露”,需取自寒潭泉眼之水。
这差事看似寻常,可泉眼位于后山禁地边缘,连巡逻弟子都避之不及。
“该不会说坏话被她听到了吧。”苏墨十分郁闷。
他总感觉女魔头是故意的。
这地方怎会让他一个杂役来此。
紧了紧单薄的灰袍。
前方树影忽地一晃,积雪扑簌簌砸落,惊起几只黑鸦。
鸦群盘旋嘶鸣,猩红眼珠死死盯着他背后的竹篓。
“连畜生都闻得出死人气......”苏墨低声自嘲,靴底碾碎冰碴的“咯吱”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禁地界碑斜插在岔路口,碑文被风霜侵蚀得模糊难辨,唯有一道剑痕贯穿“擅入者死”四字,切口平滑如镜。
他驻足片刻,从怀中摸出江映雪给的令牌。
将令牌向界碑上方接触。
令牌触到界碑的刹那,藤蔓覆盖的岩壁缓缓裂开一道缝隙。
刚好能够让苏墨通过,刚踏入,腥湿的水汽扑面而来。
泉眼隐在深处,幽蓝水雾氤氲如纱。
苏墨走进泉水,俯身舀水,但当玉瓶将满时,水面忽地泛起细密涟漪,不似活水流动的波纹,而是一圈圈向外扩散的涟漪。
“不对!”多年杂役生涯磨出的直觉让他立刻察觉出危机。
他后颈汗毛倒竖,猛地后撤,刚离开潭水半步。
“哗啦!”
黑影突然破水而出,利爪撕破水幕直取苏墨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