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庄静放出来的时候，在石堆里找到了一颗鱼眼。

她今天翻看那些案件资料的时候，有好几张照片里也拍到了鱼眼，只是全都被藏在了很容易忽略的角落里。

林沫猜想，这个邪术师布阵用的阵眼便是鱼眼。

阵眼有很多种，她没想到对方用了最偏字面意思的一种。

华修为挽起袖子，“林大师，既然已经找到他了，我这就过去帮他给绑过来。”

“不可。”林沫拉住他的手。

“超市里人太多了，容易误伤。先想办法把他带出去再说。”

东方囡从身后推过来一辆购物车，“让我先去试探一下他吧。”

林沫同意：“可以。”

华修为叮嘱东方囡，“你小心一点，不要暴露、不要打草惊蛇。”

“我知道。”东方囡推着购物车往卖鱼的区域走了过去。

林沫和华修为站在货架后观察。

超市里鱼摊的生意很好，卖鱼的位置排了不少买菜的阿姨。

东方囡走过去，指着玻璃鱼缸，问那个杀鱼的男人。

“我想要买鱼，做糖醋鱼应该买哪种啊？”

排队的钟阿姨热心地给她推荐，“小姑娘，糖醋鱼嘛你就用鲈鱼做就好了呀，刺少好弄。”

东方囡演的挺像，“哦，那我就要这个吧，帮我杀一条。”

钟阿姨：“杀鱼你要排队的，我们这边都排了好久的。”

杀鱼的男人看了东方囡一眼，点了点头。

“知道了，稍等。”

东方囡排在钟阿姨后面，趁机打听。

“阿姨，你经常在这来买鱼吗？”

钟阿姨：“是啊，我家就在附近，他们这里的鱼新鲜，杀的还干净。”

东方囡指着正在有条不紊杀鱼的男人。

“都是他杀吗？”

钟阿姨：“你说黎师傅啊，他都在这杀了好几年鱼了，技术很好的。我跟你讲，杀鱼你找他就对了。”

黎师傅把杀好的鱼递给钟阿姨。

“好了。”

钟阿姨接过鱼后推车走了，轮到东方囡了，黎师傅戴着口罩，东方囡抬头盯着他看。

黎师傅问她：“想怎么杀？”

东方囡：“嗯？杀什么？”

黎师傅瞪了她一眼，“杀鱼。”

东方囡：“哦哦，剁碎。”

黎师傅摆弄道具，开始剁鱼。没几下就把一条整鱼给剁得碎碎的。他剁的那几下力道极大，在水里活蹦乱跳的鱼只一秒就被拍死了。

案板上飘来血腥气，黎师傅面不改色，手中菜刀舞动的飞快。他的眼中倒映着鱼的尸体，他嘴角微勾，就像是在享受宰割生命的快感一样。

“好了。”

黎师傅把杀好的鱼丢进了东方囡的购物车里。

东方囡看着他，“黎师傅，你一直在这杀鱼吗？”

黎师傅看向东方囡，“有事？”

东方囡想起华修为的叮嘱，不能打草惊蛇。

“没事没事。”

她推着购物车回去了，黎师傅望着东方囡的背影，闻到了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微末灵气。

黎师傅把刀剁在菜板上。

“就这点灵气还敢来找我，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