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伯府虽说这几年没落了,但依旧是有些势力的,御史府这般委屈她的女儿,二嫂要是在御史府再出现个三长两短,这不是明摆着要与安远伯府结仇吗?”
“父亲和大哥本就身居高位,京城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皇上本就疑心重,要是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岂不是无妄之灾。”
徐盈的声音很稳,众人的脸色都沉重起来,尤其是贺承宣,他清楚,徐盈并未夸大。
一件小事,很有可能是导致灾难的导火索。
这段时间御史府在京城“出尽风头”,皇上已经对他有了意见了,这种时候要是岳依瑶配合安远伯府闹事,他们贺家在京城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不是守寡的问题,是让岳依瑶守寡这件事,他们贺家本就不占理。
“徐盈,别危言耸听!”贺老夫人瞪着她,语气不善,“你自来与云盛不和,如今他已经死了,难道你要连他的枕边人也给送走吗?徐盈,他可是和你流着一样血的亲哥啊!”
贺老夫人虽然有些认同徐盈的话,但是依旧不会接受她的说法。
原因很多:她不喜欢徐盈;她心底还是希望岳依瑶能为云盛守寡;她觉得徐盈耍小聪明故意夸大其词。
茹儿说的对,出嫁从夫,岳依瑶守寡合情合理,他们又不是逼着岳依瑶做伤天害理的事。
“徐盈,继续说。”贺承宣咳嗽几声打断贺老夫人气哼哼的话,面色沉重。
他突然意识到,徐盈从来不像是他看到的这么简单,她有心计有考虑。
这份心计要是愿意用到御史府上,为御史府好,他也挺乐意的。
想到这儿,贺承宣心里微微叹息,可惜不在身边养大,徐盈这份灵气要是好好培养,不见得比谁差,只是现在晚了。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徐盈微微勾唇,“二嫂不愿意守寡,我们御史府就算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反倒积累怨气,对所有人都不好。”
她知道,贺承宣松动表示这件事已经成功了。
谈判,不能只表达自己的诉求,而是将自己的诉求与对方的利益搅和在一起,才能让对方不得不答应自己的诉求。
要让对方必须满足你的诉求,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事情就好办了。
事情的主动权,要抓到自己手里,被动总能被利用,被榨干,最后费力不讨好,折磨的是自己。
“倒不如听从二嫂的意愿,借着这事让御史府的名声好转一点,也好过御史府在恶名中发酵。”
贺承宣轻轻点头,看向当事人岳依瑶,“你是怎么想的?”
岳依瑶急忙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爹,嫁给云盛我并不后悔,成婚三月我也是尽力要和他好好过日子,只是你也知道他的性子,自成婚后他就一直虐待我。”
说着还撩起袖子,胳膊上的淤青清晰可见,她哭的更加伤心了。
贺承宣知道贺云盛的性子,也清楚他们两人成婚时贺云盛的不满,被打成这样,难怪岳依瑶死活不愿意给贺云盛守寡。
心中也冷哼了句,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