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望着江念一单薄的背影,传出一声轻笑,君莫言剑眉微挑,倾城则倚在他怀中,以袖掩唇,眸中漾着促狭的笑意。
她回眸对君莫言莞尔:“臣妾倒不知,自己还有当红娘的天分呢。”
君莫言笑着刮刮她鼻尖,把她拥进怀中:“孤的太子妃一向聪慧过人。”
京都
天色尚未破晓,李国舅便借着朦胧的晨色,悄然潜入安王府书房,他步履轻缓,却难掩眉宇间的焦灼。
淮阳一案如今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谢庆落网,于他们而言实乃不利。
书房内,李国舅来回踱步,靴底与青砖相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当婢女战战兢兢地为他换上第三盏热茶时,他终于按捺不住,一掌拍在案几上:“王爷呢?快把他找过来。”
现下京中眼线密布,他此番冒险前来,实在耽搁不得。
那婢女吓得双膝发软,声音细若蚊蝇:“回、回国舅爷,王爷在余姨娘院里。”
余贵妾虽被贬,但她深受安王宠爱,有无身份都已经不差了,而且下人们叫习惯了,倒也未曾改口。
“荒唐!”李国舅勃然大怒,袖袍带翻茶盏,褐色的茶汤在案几上蜿蜒流淌,
“都什么时候了还沉迷温柔乡,即刻去请,快去啊。”李国舅喝道。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
“舅舅,何事如此着急?”君莫深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不紧不慢的走进来,
晨光在他身前拖出一道修长的影子,他身上仅披着外袍,发髻松散,显然刚从榻上起身。
李国舅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挥手屏退左右,待房门紧闭,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怒火,
“王爷,谢庆已被擒,若太子从他嘴里撬出洛云谷和私铸官银一事,你我项上人头都要搬家,您还有闲情逸致沉醉温柔乡?”
君莫深闻言轻笑:“舅舅急什么,”他懒懒的坐在案桌后,“若谢庆当真招供,此刻您还能安然站在本王书房里么?”
李国舅急得咬牙道:“谢庆虽未供出我们,可太子既已抓住这条线索,以他的性子,定会追查到底。”
“我们苦心经营多年的大计,难道要毁在这一节骨眼上?”
君莫深手指轻轻摩挲着青瓷茶盏,忽而指尖一顿,盏中茶水泛起细微的涟漪,他眸色骤然转冷,
“既然谢庆已成弃子,那便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李国舅闻言瞳孔骤缩,他迟疑地抬起手,在颈间比划了个利落的手势:“王爷的意思是...?”
君莫深唇角微勾,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太子殿下能抓住人,也得有能力把人带回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