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渐渐浸染雪原,陈宇和肖飞飞的装甲车碾过别墅区外的积雪,引擎声惊起几只变异乌鸦。
远远望见别墅暖黄的灯光穿透雪幕,肖飞飞揉了揉冻僵的脸,调侃道:“终于能烤火了,再在外面待下去,我这睫毛都要冻成冰棱了。”
车子刚停稳,雕花铁门便应声而开。关宁裹着厚重的毛绒披肩立在门前,发梢还沾着细碎的雪粒,见到两人立刻小跑着迎上来:“可算回来了,炖了牛肉汤,再晚些都要凉透了。”
她话音未落,陈宇已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拢进怀里。关宁的身子瞬间僵住,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腾起红晕。
这个拥抱带着长途奔波的寒气,却又裹着陈宇身上淡淡的硝烟味,让她心脏砰砰直跳。
“你...你身上都是雪。”她结结巴巴地抗议,双手却不自觉地轻轻回抱了一下,又慌忙松开。
肖飞飞倚在车门上笑出了声,故意拖长语调:“哎哟,咱们关大管家脸比晚霞还红呢!”她摘下防寒镜,呵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水珠,“再闹下去,牛肉汤真要变成冰碴子了。”
陈宇这才松开手,瞥见关宁通红的耳尖,也不禁莞尔。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揽过关宁的肩膀往屋里带:“快别让肖飞打趣你了,我可是饿坏了,就盼着你这碗热汤救命呢。”
三人说笑着迈进别墅,暖意裹挟着肉香扑面而来,将屋外的冰寒隔绝在了门扉之外。
进入别墅后,暖黄的灯光与融融暖意瞬间包裹住三人。
关宁小跑着去厨房端来热气腾腾的牛肉汤,瓷碗里飘着油花和翠绿葱花,浓郁香气在空气中散开。
“快尝尝,这次炖了足足三个小时。”关宁将汤碗递给陈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陈宇端起碗轻吹热气,喝下一口后露出满足的笑:“还是关宁的手艺最绝,这一口下去,浑身都暖和了。”
说着,他夹起一块炖得软烂的牛肉,不由分说放进关宁碗里,“你也多吃点,守家这段时间辛苦了。”
肖飞飞见状,故意夸张地叹口气:“哎,有人疼就是不一样,我这在外面风吹雪打的,连句关心都没有。”
她伸手去够陈宇碗里的牛肉,却被陈宇笑着躲开。
“少装可怜,”陈宇又给肖飞飞盛了一碗汤,“你在外面威风凛凛的样子,哪里用得着人关心?不过这次交易多亏有你盯着,不然还真不放心。”
三人围坐在餐桌前,一边吃着晚餐,一边讨论着这次交易的细节。关宁认真听着两人讲述与胡菲交易的过程,不时提出自己的担忧:“虽然这次交易顺利,但鞍阳集团毕竟是新盟友,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她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眼神透着忧虑。
肖飞飞啃着骨头,含糊不清地说:“放心吧,大壮还在外面盯着呢,他们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让他们有来无回。”说着,她举起手中的骨头晃了晃,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逗得关宁忍不住笑出声。
林若昀端着水果盘从厨房转出来,正巧听见肖飞飞打趣关宁,眼睛立刻弯成月牙:“我说怎么今天炖的牛肉格外香,原来是带着‘特殊配方’啊!”
她把盘子往茶几上一放,顺手拈起颗草莓,“早知道我也该在汤里多撒两把‘关心’。”
关宁抓起沙发上的抱枕作势要砸,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林若昀!再胡说今晚就罚你洗碗!”
清脆的笑闹声撞在暖融融的吊灯上,惊得墙角的变异绿萝抖落几片冰晶。
陈宇望着几人闹作一团,眼底溢出笑意。他意识进入空间,巧克力、薯片、果冻如流水般倾泻在茶几上,瞬间堆成小山。
“都别闹了,”他拍了拍掌心不存在的灰尘,“明天我要去港口一趟,这些零食就当是留守奖励。”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林若昀捏着半块牛肉干的手停在半空,关宁攥着抱枕的指节发白,连总爱嘻嘻哈哈的肖飞飞都敛了笑容。
“我跟你一起去。”三人异口同声。陈宇挨个扫过她们紧绷的脸庞,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暴风雪里,肖飞飞单枪匹马狙杀变异狼群时的狠厉,关宁彻夜练习射箭熬红的双眼,还有林若昀带着幸存者在冻土上挖掘地基时溅满泥浆的皮靴。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不自觉放柔:“这次不是单纯清剿异兽。倭寇的觉醒者部队装备着樱花国的秘密武器,子弹打在他们身上就像挠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