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如同尖锐的刀刃,肆意呼啸着,刮过每一寸土地。
陈宇伫立在装甲车旁,他的身影在这苍茫的雪景中显得格外挺拔坚毅,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又隐隐透露出内心深处的忧虑。
此刻,他正最后一次向关宁和肖飞飞仔细交代着注意事项,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冷风裹挟着,沉甸甸地落在两人心间。
他的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装甲车车门上那冰冷且粗糙的金属纹路,仿佛这样便能从中汲取到一丝力量与慰藉。
“监督这群幸存者干活的时候,也要警惕保安局过来偷袭,记住了吗?”陈宇的声音低沉却又充满力量,在这空旷的雪地里清晰地回荡着。
关宁听闻,坚定地点了点头,她那利落的短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梢不经意间扫过肩侧别着的配枪,那把枪在这冰天雪地中闪烁着寒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的使命与威力。
而肖飞飞则满不在乎地举起手中那把巴雷特狙击枪,朝着陈宇晃了晃,那枪管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锐利且冰冷的光,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着她的无畏与自信。
装甲车的引擎轰然启动,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寂静,在雪地上空久久回荡。
履带缓缓转动,无情地碾碎冰层,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陈宇透过那厚重的防弹玻璃,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回望别墅区那逐渐缩小的轮廓。
然而,陈宇浑然不知,在距离别墅区三公里外的一处制高点上,正有一道望远镜的反光如同一双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睛,死死地咬住他的车尾。
那是保安局精心埋伏了整整三天的监视哨,此刻,监视哨的人正用冻得僵硬麻木的手指,在对讲机里艰难地说道:“目标移动,单车载人,方向军事基地。”那声音因为寒冷和紧张,微微颤抖着,却又带着一丝如获至宝的兴奋。
中海军事基地稳稳地坐落在东北方,它与保安局控制的区域呈三角对峙之势,两者之间直线距离不过五十公里。
可这看似并不遥远的距离,中间却横亘着废弃的化工园区和一片烂尾楼,仿佛一道道天堑,将它们无情地分隔开来。
此时,保安局的王局长正端坐在指挥室内,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面前屏幕上的地图,眉头紧锁,手指在一处地点不由自主地敲出急促且紧张的节奏。
这个曾经在特种部队服役多年的中年人,身上依旧保留着军人那特有的干练与敏锐。
虽然末世几个月荒淫无度的生活,让他的警惕性不如以前,但此刻,他面色阴沉,从战术背心里缓缓抽出一支雪茄,动作娴熟地点燃,深吸一口后,那浓郁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将他的脸庞笼罩其中,更添几分神秘与冷峻。
“上次他们用不少的粮食和军方兑换晶核,从这就能看出来,陈宇的物资储备绝对远不止这些。”王局长忽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狼一般的阴鸷与贪婪,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屏幕,直抵陈宇的内心深处。
“但这次他居然敢单独行动,简直就是给咱们送上门的绝佳机会。”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又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决绝。
通讯频道里很快传来确认回复的电流声,那“滋滋”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指挥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王局长将手中的雪茄狠狠地按灭在面前的作战地图上,那燃烧后的焦痕恰好落在陈宇的预计路线上,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宣判。
“五号觉醒者小队,带上重武器,立刻去化工区的必经之路设伏。狙击组迅速占领西侧制高点,重点盯防装甲车的轮胎和油箱,一旦发现目标,绝对不能放过任何机会。剩下的人分成三组,交替推进,务必在他进入军事基地射程前解决掉。”王局长的语气愈发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顿了顿,手指缓缓划过屏幕上陈宇的资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狠厉,“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二十分钟后,原本寂静的雪原上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雪地摩托轰鸣声。
两辆加装了雪地履带的装甲车,如同五头钢铁巨兽,从保安局基地鱼贯而出。
车顶上的重机枪炮塔缓缓转动,黑洞洞的枪口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无情地指向东北方,那是陈宇前进的方向。
为首的装甲车内,觉醒者队长面色凝重,他紧咬牙关,手中紧紧捏着一颗晶核,随着他发力,晶核瞬间被捏碎,淡蓝色的能量如同灵动的蛇一般,顺着他的血管迅速爬满半边脸庞,那诡异的光芒在昏暗的车厢内闪烁跳跃,仿佛预示着一场残酷血腥的杀戮即将拉开帷幕。
他们正朝着那道必经的裂谷弯道疾驰而去,准备在那里精心织就一张密不透风、必死无疑的火网,等待陈宇自投罗网。
整个世界被白色笼罩,不远处有个黑点正缓缓靠近,正是陈宇的装甲车。
装甲车的履带碾过结冰的省道,陈宇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着节奏——这是他在末世养成的习惯,用规律的动作压制神经末梢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