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脚步声在幽闭的墓道中格外清晰。前方出现一道向下的石阶,尽头处赫然立着一扇刻满诡异符文的青铜门。火把的光影在门扉上跳动,那些扭曲的符号仿佛在蠕动。
齐墨握紧发丘印,指尖传来异常的灼热感。他深吸一口气,率先推开了沉重的墓门——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室中格外刺耳。中央高台上空空如也,只留下四道深深的凹痕,昭示着这里曾停放着一口铁棺。
那口棺材,现在正躺在张启山的府邸里...
齐墨的目光扫过四周。整个墓室被灰白的蛛网层层包裹,像被裹进了一个巨大的茧。他忽然感觉手中的发丘印在发烫,似乎在无声地呐喊。
"奇怪..."他低声自语,用发丘印拨开蛛网,"明明张启山就是在这里找到的..."
(发丘印:为我发声,为我发声,为我发声!!!!啊~——)
那块能打开某个秘密的玉佩,为什么他随手就能摸到?
齐墨不甘心地继续搜寻。蛛网黏腻的触感让他皱眉,为什么找不到,难不成非要张启山才可以?
手电筒的光忽明忽暗,照得他脸色阴晴不定。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数?
刹那间,蛛网中飞出无数荧光闪烁的蝴蝶,翅膀上流转的磷光美得摄人心魄。
张启山瞳孔骤缩,显然认出了这些妖异的生物,当即拔枪扫射。
弹壳坠地的脆响中向着另外一边看去,发现齐铁嘴与张日山也被这群发着蓝光的蝴蝶围攻,而齐墨身边空空如也,出现一个真空的地带。
"副官!带八爷撤!"张启山厉声喝道,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何蝴蝶唯独不攻击齐墨。
齐铁嘴正要拽齐墨逃离,却见他周身三寸竟成真空,荧光蝶群如避蛇蝎般绕行。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但生死关头容不得多想,硬拉着齐墨随张日山冲出墓室。
......
厚重的石门轰然闭合。齐墨盯着张日山干脆利落的关门动作,眉梢微挑。
"副官这是..."他意味深长道,"和张启山有私怨?"
这关门手法也太娴熟了吧?齐墨暗自嘀咕,莫非这位副官也和我一样,对张启山怀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
张日山满脸茫然。一旁的齐铁嘴突然背过身去,肩膀可疑地抖动,直到感受到齐墨灼人的视线才轻咳转身:"副官定是担心蝶群飞出。只要佛爷脱险,自会..."
"若他脱不了险呢?"齐墨凉凉打断。
三人正僵持间,石门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张启山踉跄跌出,面如金纸,看起来无比的虚弱,就像是失血过多一般
"找...二爷..."他涣散的目光锁定齐墨,话音未落便轰然倒下。
张日山与齐铁嘴慌忙接住坠落的身躯。
"佛爷这话是何意?"
"想必..."张启山靠近时,在他手中的发丘印隐隐的散发出温热,齐墨看着被张日山与齐铁嘴架起来已经昏迷的张启山,忍不住叹息一声说道:"是发现了唯有二月红能解的局。"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齐铁嘴声音陡然拔高,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张启山的衣襟,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焦灼的光。
张日山沉默颔首,与齐铁嘴一左一右架起昏迷的张启山。齐墨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双手插兜,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墓道两侧的壁画。
不是说这儿住着个会唱戏的老头么?怎么都听不见唱戏的声音?
青砖缝隙里渗出阴冷的风,远处隐约传来水滴声。齐墨突然驻足,歪头盯着某处阴影。
该不会......那老头还在睡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