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的台灯打开,偏暗的暖色系灯光并不刺眼,樱桃木桌上摊开着一本空白的笔记本。
书桌前,青年单手放在书桌上,略微湿润的碎发还未干透,但也不再滴落水珠。
神宫云修长的手指间转动着圆珠笔,近期发生的事件很频繁,看似这些事件他的参与度不高,但全是由他来引导的。
譬如最开始的FBI和黑衣组织在毛利侦探事务所前的“偶遇”,他全程没有和赤井秀一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干扰琴酒的行动,但他却是引导者,是他抛出的“引”。
琴酒、赤井秀一、包括身体变小的工藤新一,他们都是高智商的天才,任何有逻辑性冲突的事很难不引起他们的发现,而个人的思维又是十分难以将一整件事件中所有人的思想掌控到位。
算到每一个精确的点,还要包含各个方面的逻辑细节,短时间内根本难以做到。
而“引”就不同,抛出一个引,过程让他们自已走,全都按照他们自已的方法,但目的地始终会指向他所引导的结果。
这样,他们会更加坚定没错,因为过程,全都是他们自已的选择,没有其他人的干涉,人最相信的,就是他们自已,尤其是越聪明的人,越会对自已反复推敲的结果,认定为事实。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答案,那么再不合理,再让人意外的结果,那就是真相。
神宫云转动着笔尖,他在梳理所有事件的联系,但他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将笔记本放在桌上只是为了集中注意力。
就好像上课摸鱼睡觉时,睡在打开的书本间是最舒服的。
“还是有不少漏洞。”
神宫云对此没有意外,将自已摘得干干净净,远不如从怀疑中重新建立出信任,那将会更加牢不可破。
越是有逻辑思维的人,越难以打破他们自已给自已编织的思维牢笼。
正当神宫云在脑海中“复盘”下一个事件时,房门被敲响。
虽说除了小丫头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敲他房门,但从声音传出的“震点”来看,敲门的高度在偏中下,而正常人敲门大多是在中上的位置。
听起来差不多,但声音高低之差的细微之处,就是神经病与普通人的区别。
毕竟正常人,没谁会在意这个。
拉开房门,神宫云低头看向神色罕见出现忸怩之色的茶发女孩,淡淡道:“借钱的话,免谈。”
灰原哀一听这话,立即就想扭头走,但想到来自“组织的危险”后,还是板起小脸认真道:“我需要上次的那种可乐样品,很重要!”
“你买不起。”
灰原哀见青年要关门,连忙从门缝里挤了进去,精致可爱的小脸有着超乎想象般的认真,“你到底清不清楚你现在有多危险!”
“你可能对组织不了解,那些家伙的行事风格是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现在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两三天,他们可能还没找上你,但肯定不会太久!”
灰原哀越说越焦急,在屋子里原地打圈,自言自语道:“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你再制造假死的假象迷惑他们,虽然以后不能以正常身份生活,但好比被那些家伙杀害要好。”
神宫云“恍然大悟”,总算听明白小丫头来找他要可乐的原因,是想用自身作为诱饵,让他“消失在人间”,从而摆脱那笔高额债务。
“没门。”
灰原哀原地跺了跺小脚,却发现自已没穿鞋,白嫩的脚底板都踩红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没在和你开玩笑!”
“想的美。”
灰原哀真是要被这家伙气死了,平时机灵的很,现在关键时刻怎么就掉链子。
不过灰原哀突然想到什么,哼了两声后转身离去。
除了那掺水可乐,她不是还有一个可以恢复原来身体的“办法”吗?!
回到房间,灰原哀从床底下拿出之前偷偷买的老白干,又从小书桌下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小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