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时,震耳欲聋的香槟call声浪几乎要冲破听筒。
郁夕皱眉将手机拿远了些,背景音里混杂着日语\"干杯\"的欢呼和玻璃杯清脆的碰撞声。
“你在哪?”她没好气地问。
“回告小姐,在东京歌舞伎町!”
安斓一边用两指夹起高脚酒杯,一边看身旁的男执事毕恭毕敬给她倒酒。
桌前的香槟塔已经高高摞起好几层,此刻她是店里最耀眼的明星。
这安斓第一次来东京旅游,走到半路被莫名其妙拉到了这种地方,没想到里头还挺热闹。
就是,有亿点点烧钱。
\"给你十秒钟出来,\"郁夕语调冰冷,“不然我把你收下丝巾的事告诉老爷。”
“啊?”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椅子倒地的巨响。
安斓一把推开即将黏过来男执事,香槟洒了满身也顾不上擦。
“不是……小姐!原来你送我那条丝巾是用来坑我的啊!”
几天前安斓还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在老爷面前替郁夕多说两句好话求求情,就净赚二十一万的收入。
谁知道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郁夕给她挖了个大坑,而她还乐颠颠在里头蹦迪。
什么人啊这是!太阴了吧,一丝阳气都没有!
安斓狼狈地从店里冲出去,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姫様!大丈夫ですか?\"(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三十秒后,听筒里的喘息声终于平稳下来,安斓甩掉指头上沾的酒水,怨气十足地问:“小姐,您找我做什么。”
\"新工作,\"郁夕开门见山,将一份加密文件传输过去,\"查出这户人家背后资助人的真实身份。\"
安斓取下肩膀夹着的手机,匪夷所思地翻看资料。
当屏幕上的名字跳入眼帘时,她惊得让墨镜滑到鼻尖。
\"牧小昭?\"安斓声音陡然拔高,\"小姐,您查她做什么?\"
\"别多问,照做就是。\"
郁夕的语气依然冷淡,却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安斓突然感到有点不妙。
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少女单薄的身影——牧小昭可怜地被关在房里,像一碰即碎的瓷娃娃。
小萝莉看起来如此脆弱,让安斓的保护欲疯狂滋长,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郁夕对牧小昭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不行,\"她的声音罕见地强硬起来,\"小姐,您必须告诉我原因,否则我绝不会接这个工作。\"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
郁夕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作出了解释。
“我要和那个资助人谈判,让他停止资助。”
\"为什么?\"安斓追问,\"牧家那么贫困,如果没有资助的话,小昭就没法继续念大学了。\"
“嗯,我知道。”
\"那您为什么要做这些!您、您明明喜欢她不是吗?\"安斓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是啊,”郁夕轻笑,笑得有些瘆人,“正因为她是我的东西,所以学费资助由我来提供就好了,不需要其他人插足。
“至于资助的费用,夏素衣已经把夏正衡给我的钱原数归还给我了。”
安斓沉默了一会儿。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飞快地思考着,揣测郁夕话语背后的意思。
断绝牧家姐妹原本的资助,而把资助人换成自己,郁夕这样做的目的只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