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佑也不好将他们推出去,虽然他有把握今天夜里不会出事,但凡事都有个万一,谁也不敢保证那些马匪真的就没有抢劫的心思。
于是,他不仅将他们一家留了下来,还出去和韩毕成父子聊了一会儿,然后听从了他的建议,将父母和长青玉珍连同被褥枕头也都带了过来,这样就算有个万一,大家聚在一起,照顾起来也方便一些。
虽然炕够大,但这么多人睡是没法睡的,曾水儿就安排着让傅蕊、傅笙、傅辉、长青和玉珍五个孩子和刘氏都躺下了,傅大庆老爷子却说啥也不睡,只是在大家的劝说下,盖着被子靠着墙待着。
傅天佑和傅天明见将家人安顿好了,哥俩也用水缸堵住了厢房正门,屋子里也将柜子挪了过来,他们哥俩也一人拿了一把斧子,孙杏花和曾水儿也各自拿了一根木棒,大家都严阵以待的等待着歹徒的到来。
韩毕成带着儿子韩小冬在院子里转了转,猜测着外人进来从哪里最方便,院门早就用粗壮的棍子顶住了,门栓也用麻绳捆紧了,父子俩就各自分配了院门两侧的南墙为主要守护地段,然后就抱着兵器贴墙坐下了,和黑夜融为了一体。
傅家人的紧张他们看在眼里,他也给了一些意见,人员集中,也方便他们守护,免得到时顾此失彼。
不过,今夜大家注定会虚惊一场,因为他们神情紧张的等了足足一夜,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连个人影都没见。
当东边第一缕晨曦照亮整个小院时,傅家人这才重新活了过来,纷纷走出了屋子。
傅天佑第一时间奔向了门口,去看望昨晚守夜的韩毕成、韩小冬父子。
他们爷俩昨晚在外面待了一夜,虽然身上穿着新买的棉衣,但还是冻个够呛,当傅天佑看到他们冻的青紫惨白的脸色,身体都快要冻僵了时,心里非常愧疚。
“韩叔,对不起!昨晚冻坏了吧?都怪我,有些草木皆兵了,快,你们爷俩去屋里暖和暖和。”
“没事儿!这算个啥,我们在关外比这还冷呐,哪儿那么娇气?”韩毕成不在意的摆摆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说。
“傅大哥,我没事儿,我们身上穿的是新买的棉衣棉鞋,还有棉帽子棉手套,暖和着呢,能抗住冻!”韩小冬也学着父亲活动手脚,满不在乎的说。
他说的是真的,不说这次在关外,冻的手都拿不住刀,渴了喝凉水,饿了也是啃硬硬的凉饼子,难得吃上一顿热乎饭。
就是跟着山里的人四处逃命时,这几年饿死冻死的有多少啊?他们父子算是幸运的,遇到了公子这么好的人,有的吃有的穿还有好房子住,只不过守了一夜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曾水儿在傅天佑出去时,她也出了屋子,先快速的将小书房的灶坑点着了,还生了一盆火,然后又去厨房熬了一盆浓浓的姜汤,等他们父子过来时,立即让他们喝下热热的姜汤,想让他们歇一下。
韩毕成喝完姜汤,却拒绝道:“不歇着了,今天公子不是有事吗?我们吃点儿东西就行,不能耽搁公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