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奴瞳孔有些失神的看着他“我…我可以说吗？”

“当然！我想听你说爱我，这是我从认识你第一天就想听的一句话！说实话，当初兄长离世我内心大恸，他不让我说出真相，用这个身份去完成大业，报仇雪恨！我难过的无以复加，不知所措到了想要逃开的地步，后来兄长说，把你托付给我，相信我是这个世上除了他对你最好的人，我才知道你们成了亲，说不上来心里多复杂，但是那段时间，他刚走的那段时间，我夜里着急总是去书房看书，学乐理，学的我很疲惫！但是我也不敢回房间，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你，后来修复先皇后的乐器，你有条不紊的安排这一切，仿佛这根本难不倒你，我承认，我一直都在被你吸引，从初见到那时，甚至到今日！”

乐奴不可置信“那你…”

李相夷打断她“听我把话说完！直到后来，你被那个素萱算计中了春药，背后是信阳侯世子指使的，他们实在太过恶毒，却误打误撞让我们有了肌肤之亲，感情也是突飞猛进，那段时间我很开心，你说因为我才小鹿乱撞，我喜不自胜，把很多事都忘了！忘了我顶着谢子期的脸，忘了身份的差别，忘了这一切，我以为我们就是相爱的！直到你听到了我和封磬的谈话！你刻意放缓呼吸放轻脚步因你身轻如燕，就算我习武多年都没有发现你，你听到了所有的真相，不止你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我也不希望兄长离开我，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啊，我不能让爹娘白白死去，不能让兄长的牺牲白费！必须拿起那个面具，那时候，我不觉得自己是李相夷了，我是一个挫骨削皮的可怜人，一遍遍提醒自己要清醒，可我就是不可抑制的沉沦，清醒的沉沦！不知道是快乐还是悲伤，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我就是爱你！爱一个人总是没有错的吧？我只想有一天，我们终于坦诚以对的时候，你能告诉我，你的感情也是真的，是对李相夷这个人的！你觉得我贪心吗？”

乐奴嗫喏，想要启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并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你的爱，相夷，为什么呢？在你成为谢子期接替李相显的身份之前，我们不过寥寥几面，你居然会对我有这么深的感情，我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从前最讨厌这些酸了吧唧的话，后来才深刻的理解，其实我也是人我不是神！我也有贪欲我也有渴求的，其他的什么名声啊天下第一啊武林盟主啊，那些外物加诸在我身上的不是我本心唯一的渴求，只有你才是！你明白吗？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

乐奴不知怎的，鼻子一酸，眼睛轻轻一眨，忽然滑落了两行泪滴

啪嗒！落在了李相夷正欲抚摸乐奴脸颊的手背上

好像是泪水滚烫，他有些被烫到了

乐奴拉过他的手，把上面的泪痕拂去，又想用手指去擦自己脸上的眼泪

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他轻轻捏住

泪珠被他一一吻去，糅杂着无以言表的情愫

自从真相大白，乐奴复盘很多次相处的细节，现在把两个人分的很清楚，李相夷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剑，锋利，光彩夺目，月缺不改光，剑折不改刚

而李相显如同一块打磨好的美玉，温润雅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被掩饰的很好

自己的心，有时候自己都看不清楚，但是现在这一刻，我是想要的，我想要跟他在一起

有时候，时刻警告自己不应该奢求太多，其实，顺应自己本心不是什么难事

乐奴偏头想要躲，他钳制的很紧，无奈，乐奴开口“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李相夷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一只手扣住她后脑，就将人锁在自己怀里

“我很后悔，其实应该一开始就不要失忆，直接跟你说出真相的，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本身就很危险，成了自然好，不成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过，不能连累你呀，纠结了很久我才装失忆的，只有不知道才是对你的保护，乐奴，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爱你！以身，以心，以血，以命！”

乐奴摇摇头，看着他微微失神，抬手轻轻抚摸他的五官

“我不要你的命，你不需要为我牺牲什么，从现在开始，我发自内心接受你，因为我也离不开你，相夷，我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本心，它说，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