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幸亏听阿晚的话过来了一趟。
有了皇帝的旨意,他此番出入国公府便可以大张旗鼓,免得阿晚又胡乱担心。
“朕听说你日日抱着猫上朝,怎么今日没带着一起?”皇帝忽然开口。
谢琮眸光一凛,沉声道:“小猫淘气,怕闯祸,就让他在外殿候着了。”
“抱过来给朕看看。”皇帝说。
谢琮沉默片刻,开口唤陈弘毅,陈弘毅便抱着小猫进了内殿。
“抱过来。”皇帝招了招手。
陈弘毅看向谢琮,谢琮便接过小猫,抱着凑近了皇帝的病榻。
路知晚自幼就出挑,在京城众多的勋贵子弟中十分惹眼,再加上他性情张扬不卑不亢,颇受皇帝喜爱。所以,哪怕经历过那么多事,路知晚依旧对这位皇帝怀着点孺慕之情。
“路家那小子,知道你养的猫叫什么名字吗?”皇帝问谢琮。
“他喜欢猫,儿臣时常带着猫去陪他解闷儿。”谢琮说。
皇帝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猫的脑袋。
“猫有灵性,国师也喜欢养猫……自从养了猫,你的性情也收敛了不少。”皇帝想了想,又朝内侍总管道:“你亲自去挑几颗好看的珠子,赏赐给太子的猫。小猫都贪玩,珠子圆圆的它肯定喜欢。”
谢琮闻言替小猫谢了皇帝的赏。
从皇帝寝宫出来后,路知晚心情有些怅然。他和皇帝感情虽不至太深,但看到对方那副模样,心里依旧有些不好受。
“要是我师父还在京城,说不定能对陛下的病有点帮助。”路知晚说。
“你就没想过,你师父为何会选择那日回北境?”谢琮开口。
路知晚闻言一怔,抬头看向谢琮。
“你怀疑……我师父早就知道陛下的病?”
“太医不是说,父皇的病并非一朝一夕,只是突然加重了而已。你师父见过他,约莫是早就看出来了,这才特意选在了他病重前离开京城。”
无暝在皇帝病重的当天离开的京城,路知晚一直觉得这是巧合。
“你是在怪我师父一走了之?”
“为何要怪他?他救了你的性命,又救了我的性命,还救了无数朔州百姓。于公于私,我都只有感激他的份儿。”
路知晚拿不准他此时的心思,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谢琮朝他一笑:“在你心里,我是那般不明事理之人?”
“不是。”路知晚说。
“你师父曾说过,医者悬壶济世,他唯有两种人不救。一种是救不了的人,一种是不想救之人。无论我父皇是哪一种,都说得过去。”
“我师父说过这话?我怎么不知道。”路知晚一脸狐疑地盯着谢琮:“我不在的时候,你偷偷和我师父说过话?”
谢琮挑了挑眉,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
“你找他说了什么?”路知晚问。
“咨询了一点小问题。”谢琮道。
“什么小问题?”路知晚好奇不已。
“等你化成人形以后,就知道了。”
路知晚:……
什么问题,是猫不能知道,只有人才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