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抓了很多头目。
大明朝从开国至今,有着一整套应对少数族群的流程,全是武力镇压,将其压服,一次镇压,安生几十年。
洪武年间是,到了此时万历年,依然是,特别是西北,西南,都是有着丰富经验的。
朱翊钧此次召见这些人,就是让申时行,方逢时二人商议一番,粮草军械的配额,今年要给西北多划上一些。
朝廷在边疆别军事的预算支出,一年比一年高。
今年兵部与辽东强强合作,计划移送六万女真人口前往西北,按照一个人十两银子的移送费用,六十万两就已经在帐上出去了。
在万历九年年底,申时行上奏天子直言万历十年朝廷不能在增加军事支出。
他出任内阁首辅争取在万历十五年前,将九边支出恢复到万历八年之前的用度。
在申时行看来,万历八年之前的朝廷在九边的支出是健康的。
现在这样大规模的赏赐,大规模的动兵,让朝廷不断地为其拨银赏赐,这不是长久之计,这个情况现在的大明朝能够支撑,可不代表日后也能支撑下去。
朱翊钧对申时行政策上的收缩是有些不满的,但人家新官上任,他也并未直接否定,但是也没有答应申时行能这么做。
态度模棱两可。
张居正在的时候,朱翊钧很少直接管财政上的事情,但此时,他对于支出,进账都非常敏感。
一手抓兵,一手抓钱,才是一个帝王的底气。
而申时行等人在御前奏对之时,商量了一番后,给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辽东,蓟门,大同,宣府等在今年都要减掉一成的非必要支出,把这些银子放到西北去。
朝廷不能再掏银子了。
从其他的边军身上省下来,给西北用。
这是典型的拆了东墙,去补西墙。
这怎么允许呢。
而等到朱翊钧听完申时行的话后,脸色冷了下来,而后他直接反驳道:“不行,朝廷今年要多给西北一些,他们那边既要对付羌人,又要对付吐鲁番,不能让士兵卖命,还得不到朝廷的赏赐。”
“朕即便在难,也没有想过去削减各部衙车马费,工食银,驿站费等……你们怎么一遇到难事,就想着去削减士卒们的饷银呢。”
“都是为大明朝做事,怎能厚此薄彼呢。”
“你们没有章程,朕给你们一个章程。”
“海事司在去年拖欠了朝廷三十万两的税银,涂泽民上奏了,在五月份的时候,连带着今年的春收一并移送京师,应天府截留份额改到两成,其余所有都移送京师,拿着这三十万两去年的欠税,移送兵部专用。”
“若是在不够,朕宫里面的用度,也可以在缩减,挤一挤,总是能够挤出来十万两。”
“朕就是带着宫里面的人出去要饭,也不能苦了为大明朝浴血奋战的将士。”
朱翊钧话音落后,申时行等人赶忙下跪:“臣等不敢。”
朱翊钧并未言语。
而申时行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那在今年西北的预算上,户部再加派二十万两。”
听到满意的答复,朱翊钧神色渐渐放松:“朕要的不是银子,是诸卿的一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