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清楚皇帝陛下这几日为何烦闷。
奏报展开,陈璘苍劲的字迹扑面而来:“臣率福建水师例行巡弋南阳,突遇红毛番船越界寻衅……彼等竟口出狂言,交涉不成,更率先开炮轰击我舰。臣恪守圣命,率部奋勇还击,三战三捷,将其驱至爪哇岛,此番夷在南洋之巢穴,臣已布下天罗地网,只待总攻。届时必生擒番酋,献俘阙下,以彰我大明天威……因事发紧急,为保我大明海疆,为保我朝天威,臣率舰队,追着红毛番船打到了其老巢爪洼,已攻占全境……”
朱翊钧逐字读罢,握着奏报的手缓缓松开。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照在他脸上,连日来紧绷的眉峰终于舒展,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
不过,也就片刻,他想到自已南巡的时候,曾跟张丁征聊过爪洼之事,这里面一定有他的身影在。
不过,看着战报。
战事进展顺利,弄不好,大明朝第一个海外南洋领土产生了,是非对错,是否符合程序,朱翊钧也不想多问了。
“这个,陈璘啊,朕果然没有看错……”
“能干啊……”
多日来的忧愁一扫而空,艳阳天了。
一旁的冯保赶忙笑着说道:“是啊,陛下,您慧眼识珠,点了陈璘的将,他岂能不谨慎,对了,陛下,咱们派出去的人,是不是要追回来,别陈麟将军凯旋归来,一下了船,就被他们拿了……那,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提醒的是,朕差点忘了,还有这件事情,快派人去追。”
“是,陛下。”冯保躬身领命,退出殿外时忍不住抬头望向晴空。
南飞的雁阵正掠过宫阙,鸣声清亮……
冯保退出殿门后,朱翊钧独自坐在龙椅上,指尖仍轻轻摩挲着陈璘的奏报,似是要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
想起前些日子的焦急与愤怒,朱翊钧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那时的他,因陈璘的
"失踪
"而怒火中烧,甚至动了问罪的念头。
如今看来,竟是错怪了这位忠勇之士。
爪洼啊。
大明朝最需要的海外领土,不,是华夏民族最需要的海外领土啊……
到手了,就要做实一些。
实际上,朱翊钧并不算激进的人,有的时候,被
想到这里,朱翊钧的心情愈发畅快。
忽然,他想起了张丁征……
朱翊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心中暗自思忖:“此人深谋远虑,胆大心细,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越想越高兴,朱翊钧忍不住大笑出声。
笑声在乾清宫内回荡,这几日积压在心中的阴霾,此刻已被一扫而空。
此时窗外,阳光正好,照得整个紫禁城熠熠生辉。
朱翊钧站在龙椅旁,望着远方,心中已然勾勒出一幅大明盛世的宏伟蓝图……
这一年,虽有张居正离世的遗憾,却也迎来了陈璘开疆拓土的喜讯,于他而言,或许正是一个新的开始……
一个属于大明朝,属于这个民族,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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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李有事,只有一更了,明天争取四更,补上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