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giao鱼没有回应，他神色冷峻地一步步走向草坪上挣扎着坐起的凉皮鸭。阳光下，他的影子落在那身灰头土脸的教师身上，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下一秒，他一脚踏上凉皮鸭的胸口。

“凉皮鸭，”他的声音如冰冷铁块，“不管你是谁，今天你惹毛了我，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凉皮鸭脸色灰白，心中电流混乱，一边咳嗽一边心想：“这帮学生都修了高等物理与野兽法则混合班了吗……”

但他很清楚，自己再嘴硬，今天这架如果继续打下去，怕是要被送去医院开检修单。于是他咬着牙，忍气吞声地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哼！”马giao鱼冷哼一声，甩开脚，转身而去。

金火华在他身旁等着，两人一前一后，迈步走出校门，往西南方向而去。

夜幕低垂，校长办公室里只亮着一盏桌灯，方应根坐在办公桌后，捏着眉心，一脸像是喝了一肚子冰过期酸奶的表情。

对面，凉皮鸭手持一叠皱巴巴的“学生处分申请书”，满脸写着“我忍耐已至极限”。

“我说……凉老师啊。”方应根语气沉重，盯着那厚厚一沓纸，“你这段时间……到底打算开除多少人？八班不是开电气集训营的吧？怎么光这一个月你就提交了六份‘建议退学’表格？你们班现在连教室都快空出来打羽毛球了。”

凉皮鸭猛拍桌子，眼睛都快喷出电火花来：“方校长！我必须讲清楚！金火华今天拿棍子敲我电位器，马giao鱼更离谱，直接给我‘空中压制+地面碾压’，最后还踩我胸口放狠话！我一个教学人员，天天面对这种近战型高能学生，我不想活了吗？！”

他把文件一拍，语气铿锵：“我坚决要求开除他们两个！”

方应根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远处昏黄的路灯光影，他知道凉皮鸭不是瞎告状，这两人的战斗记录已经堪比超级大憋憋。

他轻声问了一句：“你确定？”

“我非常确定！！”凉皮鸭咬牙切齿，双眼通红，“否则下一个被送进草丛的就不是我，是咱们整栋楼的结构承重系统！”

办公室一时沉默。方应根轻轻地把签字笔从笔筒里抽出来，仿佛抽出的是某种命运线。

“……好吧。既然你坚持。”

他刷刷几笔，在两张申请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后，他放下笔，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说：“我只是……想不到，一个教物理的班，最后最稳定的是电压，最不稳定的是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