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就更盼望着和冬夏见面了。
冬夏虽成了山人艺术+的签约艺术家,但她大部分时间,仍待在大芬油画村,经营画廊,顺带着搞创作。我还要上班呢,不可能跑去大芬,见冬夏。
吃罢早餐,正欲去公司上班,见到道路两边的店铺,立马想到了素琴。
说起来,素琴虽不能等同于冬夏,也没有搞艺术的才艺。但她到底读过一些书,尤其与我探讨过一些小说名着。
所以,她对我的向往,肯定也是有所理解的。既然一时见不着冬夏,与素琴谈谈天,说说未来的理想,也是不错的。
至少,我可以吐一吐胸中块垒,抒发一下心声。所以说,人呀,需要朋友,需要知音。或许长久不交往,关键时候,三两句话,或许就成了你莫大的激励。
如此想着,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就加快了些。
行至茶花包,店门口虽不时有些顾客,但离最初的盛景,已经差了许多。
素琴虽是店长,但她所干工作,其实和售卖员差不太多。我站在包子店余对面的商铺,檐下,能清晰地看到她,但她正专注于忙事,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素琴系一条蓝围裙,头发盘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欢喜,还是忧虑。
这时,来了位顾客,一笼包子卖完了,素琴抬开空的罩笼,掀起另一个笼盖,这时,热气弥散开来,她整个人,便被那团雾气包围。
只能看到,那一双手,还是灵活地翻动着。
待取了包子,送走顾客,雾气逐渐消散,素琴的脸庞,再一次清晰过来。
那一刻,我仿佛理解了素琴。她身边的人都在变好,大石去了上海,不但工作跃上了一个台阶,更有了美艳娇妻。
曹超呢,成了曹总,自不必说。至于我,是杏花最初的合伙人,如今,更正西施相爱,食品厂也热热闹闹的。
看起来,前途应该不错。抛开异性不谈,就说同为女流之辈的朋友吧。冬夏开了画廊,成了艺术家,她的艺术之路一片光明坦途。
杏花早早就开了包子店,如今,有了西施的助力,更成为食品厂的股东。再说表嫂,可以说,她一手的烂牌,却逆风而起,开创了悬花包。
老宋虽患了病症,但坐在家里,也有一份不错的收成。甚至,连老宋的病,也一日好过一日。
别人都喜气洋洋,他们的人生,都处于上坡阶段。反观素琴,不说走下坡路,至少是原地不动的。
与我们相比,明显退步了许多。大约正是这样的原因,素琴急于突破吧。
仙哥正是利用她的这一心理,才攻破了她的防线的。如此一来,我愈发觉得,应该与之交流一二。
待顾客散去,我趁机前去。
素琴正埋头干活,尚未见人,嘴里习惯性地问:“要什么包?”
我淡然一笑,说不买包子。听到熟悉的声音,素琴抬头,见到我,明显愣住了,脸上有些尴尬:“你咋来了?”
我一时语塞,的确,来包子店找素琴,又能干些什么呢?她正上着班,没有闲心听我唠叨我的小说梦。
就算她有这个闲情,老板也不会允许。
正在犹豫,又有顾客过来。素琴娴熟地与之交往,取了包子,装好递给他。
客人走后,我们又讲了几句话,主要是我问,比如生意怎么样,杏花有无找麻烦一类。总之,全是些正确的废话。
只是,我们的对谈,总被来客打断。
在包子店门口站立五六分钟,到底觉得不妥,心想,想真正谈天,还是得晚上,素琴下班了,去她家找她。
楼上楼下住着,倒也方便。于是告了辞,去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