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的欢喜后,我俩像两尾累坏了的鱼,瘫倒在沙滩上。
“我做了个梦。”西施忽然说,“所以,我回来了。而并非因为,事情办妥了。”
“什么梦?”我问。
“不吉之兆。”西施伸出一只手指,在我的胸膊上写字。
“梦是反的。”我安慰西施,“最近,我们身边喜事不断。冬夏被工作室签约,超哥和大石要结婚了,老宋的病也有了重大突破。一切迹象都证明,我们将迎来光明的春天了。接下来,食品厂开张,一定会大获成功的。”
西施换了一个姿势,轻轻掐了掐我手肘背。
那一块皮肤,软软的,绵绵的。
抚摸了一会儿,似乎很治愈,西施才说:“谢谢你,谦,总是支持我,鼓励我。我明白的,全明白。只是,这次,我总感觉不对劲。这种念头,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我的感觉,向来很准。”
这时,我看到一只鸽子,停在西施家的阳台上。
楼上的邻居,养了十几只鸽子。只是,这么晚上,鸽子还到处乱飞,有些奇怪。
西施没注意到鸽子的出现,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董事长投了钱,虽说,他不会干涉,但你不知道,我多么渴望成功。不瞒你说,开食品店,我存了私心,不只是为了你和三个嫂子,我还得证明自己。我太想证明自己了。”
我握住西施的手,用了些力气:“我真恨自己没有本事,不能帮你分担忧愁。”
西施一听,立马伸手,以指头堵住我的嘴巴:“怎么这样说呢,你不知道,你给了我多少安慰,给了我多少鼓励。我其实并不是个快乐的人,有时,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不了解我的人,不会知道,我内心的孤寂与悲凉,直至你走进我的内心,我才真正感受到快乐。那是一种,再多金钱与权力,也换不来的欢喜。”
我温柔地注视着西施,她也正凝视着我。温情对视近一分钟,我说:“这段时间,你太累了,食品厂就缓缓吧,早一点,晚一点,也不太要紧。杏花她们那边,我去解释。”
西施嗯了一声,继而,俯身,趴在我怀里,双眸微闭,不一会儿,竟然打起了盹。
她太累了,我保持同一个姿势,不敢有所动静,生怕吵醒了她。
我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杏花她们,对于食品厂暂缓推进,没有提反对意见,还让我好好安抚西施。
说起来也是,杏花初开店时,我就给了她支持,免了房租。后来,我更成为合伙人,减轻了她的压力。如今,也算小有所成,无论对我,还是对西施,她都以感恩的心情待之。
表嫂呢,更不必说了。
她来深圳的工作,就是我帮她牵线搭桥,极力促成的。悬花包是她的发明,但没有杏花的店,没有我的推介,一切只是空中楼阁,她或许还在老家,养几只鸡鸭,糊口中都艰难,更别说现在成了老板娘了。
至于素琴,本是个“外人”,是西施与我,推动她加盟,成为“四大金刚”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