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马秀媛得房的迫切心情被自己调动了起来,为了更进一步激发胡容易女儿行动的积极主动,顺利完成杨鼎诚交代的任务,徐宏伟的话那天就恰到好处地停止了,并且找了个借口,没有要求换额头上的纱布就离开了医院。
这在战术上叫做欲擒故纵,徐宏伟说,第二天突然爆出个助力事件。本来,我对马秀媛能不能按照我的计划忠实实施,抱不太乐观的看法。我恐怕她不听我的安排,把要去占一套安置房的想法对她妈妈胡容易说,胡容易一旦参与所谓的占房计划,计划就有可能实现不了。这个助力事件的发生,使我又增加了信心。
这天胡容易上下午班,马秀媛当然也是下午跟到医院去。
上午九点的时候,我接到杨鼎诚的电话,说胡容易诉胡建强侵占房产案,胡建强不服一审判决,已经向法院提起上诉。听到这个消息,我马上兴奋起来,因为这对我执行杨鼎城交办的那个计划太有利了。我问杨鼎诚,胡建强是以什么理由提起上诉的?杨鼎诚说胡建强认为一审判决事实不清,他在法庭上已经强调在父母的院子里加盖的房子是他一个人单独出资,胡容易一分钱也没有出,因此后期在院子里加盖的房子是他自己的房产,胡容易不应该参与平均分配。我听了大喜过望,对杨鼎诚说,杨大队,你带来的消息太及时了,太好了!杨鼎诚不知道我在执行他交给我的任务时是如何操作的,他历来交代下属执行任务,都是只问结果,不关心下属如何执行,这次他却对我听到他提供的消息后欣喜若狂的表现也有点儿好奇,问,告诉给你的这个消息这么重要吗?
我说,杨大队,你就等着吧!
在兴奋中终于等来下午胡容易的上班时间。我到了医院,胡容易看见我,也仅仅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拎着吊瓶去病房为病人挂药去了,好像不认识我似的,也许她真的不太认识我,或者我和她的一面之交,并没有在她的记忆里留下能让她把我记起来的意识。
马秀媛像以前一样,很勤快地将护士工作台上,一些粗心的护士扔下的医药包装袋和抽完了药液,却没有来得及扔掉的药瓶子,都收集起来放进垃圾桶里。等我在她对面的长条椅上坐下来,拉下口罩,她才认出我。
你来了,她惊喜地说,你额脑子上的伤好些了吗?我摸了摸那块医用胶布,假模假样地说,好多了,其实又没有伤口,只不过肿了个大包而已。
你昨天怎么没有来?
马秀媛认认真地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却说,你家的案子有些变化,你舅舅胡建强不服一审判决,提起上诉了。
这个信息,让马秀媛大吃一惊,虽然我之前也对他说过,一审判决不一定能顺利执行,但那只是个猜测,马秀媛也没有当回事儿,认为只不过是我说说罢了,没想到事情还真的被我说准了。她刚才看见我还很兴奋的表情,这时候突然就变得十分沮丧。
胡建强凭什么不服气,俺外公外婆的遗产,他们家凭什么占有我们家应得的那一份,真不要脸!太气人了。
我有一阵子没有说话,坐在长条椅上低头沉思。我不言不语,使马秀媛着急起来,走到我跟前说,不行,我们家怎么还没有收到你说的胡建强上诉的事儿?
我说,我这是内部消息,不久你家就会收到通知。
吴月桂带人把俺妈妈脑袋都打烂了,不行,我非得先去占一套房子不可,不论胡建强是否上诉,上诉能不能赢,我都按照你说的去占一套属于俺们家的房子,打死我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