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邰眨眨眼,“我是蠢蛋,求苏世子解惑。”
苏檀耐着性子解释:“若是三伯母对你抗拒,自是不会赏你铜板的;如今肯同你讲话,又赏钱,说明这门也未给你锁死。”
朱邰狂喜,险些跳起来。
“眼下不过是个开始,日后如何,还得看你表现啰,若是做得好,就有指望;若是不好,便没得机会啦。”
朱邰狠狠点头应下。
“我晓得了,多谢苏世子解惑,来日好事将近时,我定给苏世子包个大红封。”
苏檀挑眉:“那我可要狮子大开口了。”
朱邰傻笑:“好说好说。”
“既如此,我便将此事做的再漂亮些,定叫那些欺负月儿的人不得好过。”
说完,一溜烟地跑的不见踪影,也不知是忙着安排何事。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苏檀心下宽慰,他待阿姊真心,也是好事儿。
走回西苑后,她还想着,今日之局,算是完美开场,接下来就慢慢来,钝刀割肉,那样才有快感。
忽听身后传来一声:“为着朱邰与你阿姊的事儿,就这般上心?”
苏檀回头,就看到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佛,此刻正站在海棠花树下,静静地看着她。
他今日穿着绯红的锦衣,愈发衬的他白肌胜雪,妖冶邪肆。
满树海棠零落,树下的他如灿烂云霞。
美极了。
萧时宴捻过落在肩头的一朵海棠花,娇嫩的花色与白玉的手指交衬在一处,仿若不似凡物。
苏檀其实也同其她女娘一样,喜爱艳丽的颜色,漂亮之物,她却从不向外人言明。
而今美景就在眼前。
处处都是她喜爱的样子。
萧时宴跨步朝她走来,将那朵花放在她掌心,柔声道:
“总是想着别人,何时想想自己?”
她与他,不过才一日不见,可中间隔着的人事太多,倒觉得是多日不见。
小脸被他捧起,细细地瞧,苏檀心念微动。
端看这张脸啊,萧时宴可真是令人入迷,夺人心魄。
“在想什么呢?日日为这地上遭心窝子的事儿烦忧,不如想想本督方才的话,何时想想自己,嗯?”
苏檀眼眸闪了闪,忽而又想起九阴绝脉,人事之间,永隔宽河,人之将死,何必再想自己的事儿?
或许来年这个时候,她再见不到这海棠花开,也自是不必操心旁的事了。
她垂眸,压下心头酸涩,岔开话题道:
“早上督主匆匆离去,可是有要事?”
萧时宴分明察觉到她的情绪,又知她的性子,就算自己刨根问底她也不会直言半句心事,便没多问,拉着她往里屋去:
“想知晓?”
他嗓音含笑,勾着她的小指挠了挠。
苏檀很快捕捉到他面上的揶揄,顺着他的话怕是又要被他占便宜,遂摇头:
“不想。”
啧啧,小东西如今学精了。
萧时宴停下步子,俯身在她唇边落下一吻:“不想知晓也无妨,并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