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会意,果不其然,这老婆子是来刷声望的。
那老婆子一生没什么本事,唯独爱惜自己那身羽毛,自己嫡孙女病着,她竟然首先想到的不是来关心,而是大张旗鼓地来摆架势,何等的无耻。
只是,老婆子的好日子也过不了多久了,苏檀心中已有盘算。
见夜色已深,三夫人便让她早些回去歇着。
苏檀应下,待刚出了三房的院子,走在回西苑的小径上时,便被一抹身影卷入怀中。
闻到熟悉的气息,苏檀未出口的尖叫顿时咽回。
他怎的还在侯府?
方才与朱邰交谈时,她便听到今日宫中出现刺客,至今未捉到,如此情形,按道理来说萧时宴应会进宫料理事务,怎还在侯府内逗留着?
苏檀疑惑,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萧时宴揽着她继续往前走,漫不经心道:“若是没了本督这大明就风雨飘摇,那趁早倾覆算了,况且小皇帝也不至于时刻需要本督守着,本督不去,他还乐意的很。”
苏檀听着,不禁暗自腹诽,按照前世的走向,萧时宴死后,大明确实是逐渐衰落,后来各方势力相争,很快就折腾的四分五裂。
萧时宴却是话锋一转,“国事枯燥乏味,还不如待在苏世子身边舒畅。”
他的嗓音飘散在夜风中,如同枯树指头渐渐生出的嫩芽,隐隐带了些升腾暗示的意味。
“什么?”
苏檀起先是懵了下,随后反应过来,禁不住自嘲。
可不是吗?如今她二人的关系,好似不就是床榻间的那些事儿,自己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个暖床的玩物而已,能在玩物身上寻得片刻的欢愉和舒畅,可不比那繁杂的事务要松快的多?
苏檀垂眼,并未接话,进了西苑院门后,挣脱了他的怀抱,急匆匆去了主屋。
萧时宴怀中一空,皱了皱眉后,又想到什么,抿唇一笑。
罢了,小东西还未开窍,需徐徐图之。
回到屋内后,苏檀虽是疲累,但更觉得许多事情犹如潮水般涌来,片刻都容不得她停歇,她立马让夜蝉将那小太监带过来。
那小太监已经找到兄长,二人一见到苏檀,便扑通的跪了下来,不停地道谢。
苏檀摆摆手,示意他们站起身说话,待站定后,她的目光便落在旁边那太监的兄长身上。
上回在宝光寺的马车上,苏檀远远看过一回,如今再细眼一瞧,却是惊的骇然,世间怎会生出如此相似的人?
这男子比萧时宴消瘦许多,浑身气度也不像,但就是往那儿一站,几乎与萧时宴一模一样。
苏檀正欲开口,就瞧见萧时宴那大佛正从门外踏步进来。
她下意识地给那小太监使眼色,小太监会意,立马带着兄长悄声往外退去。
但萧时宴目光敏锐,几乎从进来开始就不曾错过苏檀面上的神色,眼神一转,就瞥见旁边两个瑟缩的男子。
萧时宴眯了眯眼,上前就要掀开那男子戴着的帷帽。
“督主不要!”
苏檀直接站起身,扬声喊道。
那小太监的兄长也想躲,可是如何能快的过萧时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