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愈发气恼,忍不住骂骂咧咧道:
“休得再装!娘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就这般同娘置气不成!”
苏璃月痛的额头尽是冷汗,蜷缩在地上不曾回应。
三夫人看着女儿紧闭双眼的模样,心中还是一紧,不由得弯腰欲将她拉起身:“撒泼胡闹,成何体统。”
可手中力道十分的沉,三夫人下意识拉了拉,竟是没拉动,她这才发现并非故意装着躺在地上,而是真的晕死过去!
三夫人心头狠狠一跳,忙细细地去看女儿的脸色,终于是慌了神,一面抬着她往床榻走,一面大声呼叫婢女去请大夫。
朱邰方才被三夫人逐了出去,因着心中担忧苏璃月,故并未走远,一直在外头院子里踱步。
没过多久,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喊叫和慌乱,接着他就看到苏璃月身边的丫鬟碧云跑了出来,面色焦灼。
“碧云,这是发生何事了?”
看着碧云神色匆匆,朱邰不知为何竟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脱口而出问道:“是不是月儿出事了?可是表姨母为难她了?”
碧云自知自家小姐和朱世子关系匪浅,擦了一把额上急出来的细汗,快速道:“夫人怎会为难小姐,是小姐突发急症,忽然晕倒在地,奴婢是急着去请大夫呢!”
苏璃月方才还好好的,怎会突发急症,晕倒在地?
朱邰急的脸色都变了,忙拉住她往外跑的步伐:“去请外头的大夫作甚?你先去月儿身边候着,我现在即刻入宫去请太医!”
话落,人已经大步跑出了院子,走到门房处牵了一匹马后,翻身疾驰直往皇宫而去。
一路飞奔到了宫门口,却不料很是不巧,守门的金吾卫道今日有刺客潜伏,陛下有旨,下令封锁宫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朱邰脑中嗡的一下,一片空白,身形轻晃,心中更是十万火急,强忍住焦躁露出笑意同那金吾卫打交道:
“我拿敦亲王府的拜帖,欲进宫请太医诊治府上家眷,还请大人能通融一二。”
说完,还借着衣袖遮掩,递上一只沉甸甸的锦囊。
却不想那守门的人将他伸过来的手往回一推,挑眉道:“朱世子可不能害在下,如今陛下圣渝,宫门全都不得放人出入,纵使世子拿着拜帖,在下也不敢贸然放您进去呀。”
朱邰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平素里的酒囊饭袋如今竟尽忠职守起来,金吾卫不是一向受太后管制吗?怎的听起小皇帝的话来了?
他心中即便再焦灼,眼下也不得不耐起性子与这人周旋:
“你若通融一二,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功夫,我将太医带过来自会由你们亲自验过才走,事成之后再予你双倍酬劳如何?若出意外,由本世子一人承担!”
那守卫还是油盐不进,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拉扯。
可朱邰等不得,正欲发火时,旁边传来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
“哟,这不是朱世子吗?怎的跑这里来假公济私了?”
这嗓音陌生,却夹杂着一丝嘲讽和怨毒,朱邰回头一看,是金吾卫首领薛朝。
三年前的上元节宫宴后,薛家幼子薛通醉酒,在宫中景园内调戏陈慕灵,被朱邰撞见,彼此他年轻气盛,上去就是挥拳一顿乱揍,薛通本就是纨绔子弟,平日里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经得住这般狠打,直接命丧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