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蝉顿觉不妙,忙解释道:
“督主平日闭关都在密室内,故屋内才未点灯,听不到动静也是正常的。”
苏檀不说话,直接推开了门入内。
适应了屋内黑暗后,她淡淡道:“密室在哪儿?你可知如何打开?”
这夜蝉是真的不知晓,即使是近卫,整个东厂之中,只有督主才知晓那密室之处,以及如何开启。
苏檀深吸口气,在屋内仔细地查看,将花盆,砚台,笔架一一都碰了一遍。
夜蝉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看的心惊,还从未有人敢在督主的屋内这般光明正大的翻找东西,她正欲开口时,就听到一声响。
是苏檀碰掉了桌案上的一个陶瓷小摆件儿,下一秒木架应声而动,缓缓地打开了,现出背后的密室来。
密室并不大,苏檀站在门口一眼就扫视完。
而里面,萧时宴不在。
苏檀顿时浑身发凉,冷笑两声。
她怔怔地退后一步,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转身离开的瞬间,脑中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发软地跌在地上。
夜蝉心中一惊,忙跑过去扶起她,焦灼道:“公子!您怎的了?您还好吗?”
苏檀恍若未闻,目光失去焦距,随后闭了闭眼压去心口的酸涩。
实际上她在离开后山的时候,就感觉有些支撑不住了,不知是不是被那野合的二人恶心着了,又或者被冷风吹的,只觉得脑袋犹如千斤般沉。
她坚持着来东厂,原本就是心头压着一口气,如今看到萧时宴不在,心头的那口气忽然散了,再也支撑不住。
夜蝉扶着她,只感觉公子身形比看起来还要瘦弱,衣衫下的能清晰地感受到骨骼咯人,实在是有些可怜,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苏檀抓住夜蝉的胳膊,借着力撑着站起来,一言不发地捡起地上的摆件儿,放回原位,密室的门也随后关上,她最后扫了一眼古朴的木架,垂下眼睫。
“回去吧。”
她的面色苍白如雪,嗓音也是轻飘飘地,仿佛从喉咙缝儿中挤出来似的,决绝地转身离开,没再回头。
夜蝉张了张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能说什么呢?
她一直深信督主在闭关,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督主并不在往日闭关的密室内。
而她的解释,在公子的心里,怕是会认为是在替督主开脱吧?
夜蝉默然。
上了马车后,气氛很是冷凝。
“回去后,我这几日大约会在屋内待着,你也休息几日吧,不必来主屋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