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哑然,支支吾吾的,说的格外语焉不详:“那个,妻妾之间,也没几个能和睦相处的吧。”
李叙白神情微动,了然于心:“你是说大娘娘跟小娘娘有仇?”
“......”季青临急赤白脸的摇头否认:“这是大人你说的,下官可啥也没说过。”
李叙白一本正经的板着脸道:“除了你跟我说的,我一个初来乍到的,怎么会知道这些隐秘呢。”
“......”季青临对百口莫辩有了切身的体会。
看到季青临有苦说不出的神情,李叙白嘿嘿一笑,继续问道:“那大娘娘和皇后娘娘,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
“......”季青临摇头摇的飞快:“下官什么都不知道。”
李叙白抬手拍了拍季青临的肩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咱们怎么查出真相,查不出真相,查不出真相,咱们都得卷铺盖滚蛋。”
“......”季青临张口结舌的张了张嘴,看着李叙白清澈而无害的目光,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皇后娘娘是大娘娘选的人,可官家不喜欢,连洞房都没进,大娘娘怪皇后娘娘不会讨官家的欢心,皇后娘娘怨大娘娘把她推进了火坑,反正这几年关系疏远,除了年节,大娘娘连皇后娘娘的晨昏定省都免了。”
李叙白听得唏嘘不已。
婆媳矛盾果然是个千古不变的难题。
有权有势也化解不了。
“那么,也就是说,小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有下手的动机,小娘娘更有借刀杀人的动机了。”李叙白压低了声音直白道。
季青临被李叙白的口无遮拦吓得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做贼一样望了望左右,惊惧不已道:“大人哟,你有官家撑腰,什么话都敢说,下官可没人撑腰,不是什么话都敢听的!”
李叙白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开,用眼神示意季青临,自己不会再胡言乱语了,季青临才慢慢的松开了手。
李叙白喘了几口气,看了看左右,低声嘀咕起来:“大娘娘的病势看起来凶险,其实并没有生命危险,那么你想想,什么人会给大娘娘下这种看起来凶险却又无害的毒,而做这种高风险低回报的事又是为什么呢?”
季青临沉凝不语,眉心慢慢的蹙了起来,低声喃喃道:“大人这话,若是如此,那么,皇后娘娘,倒,当真,做不出这种事来。”
“官家也是这么说的。”李叙白微微一愣,深思道:“那么,就只有小娘娘了。”
说着这话,他若有所思的回过头,向后看了一眼。
那数十个内监和侍卫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距离保持的格外微妙。
这点距离不足以让他们生出忌惮之心,更不会令他们心生厌恶。
但在摇曳不定的风灯映照下,这点距离,他们的小动作也瞒不过那数十人的眼睛。
看来这杨太后是早有准备了。
这就很奇怪了,文太后病了好几日了,可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他们查到了小武,而小武又冲出来喊冤的时候,她来华延宫探病。
而这些内监和侍卫们,又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样,就等着皇后的奶娘招供,然后逼着李叙白去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