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仪就跪在他的跟前，频频点头，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万贵妃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但是被陛下派人训斥了一顿。”
李令歌将沈凤仪的脑袋死死抵在栏杆上，动弹不得。他也没想到噬魂迷迭香的作用竟然会如此之大，以至于二皇子都找过他，开始担心姜离风头太盛了。
拥有灭国之功的姜离，再加上一个得宠的母妃，这比起曾经的二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今，姜离唯一欠缺的也只是朝中毫无根基。
否则，姜殷就更加有危机感了。
“你当年若是给陛下用了噬魂迷迭香，也不至于如此了。”
因为窒息，沈凤仪双眼已经渐渐上翻，她的玉手不断地拍打着李令歌的大腿。
一刻钟后，陈都灵慌忙上楼。
“皇后娘娘。”
然而，当她看清楚眼前一幕，吓得立即跪在了地上。
她恨不得自戳双目，自己怎么就敢直接冒冒失失地上楼。
沈凤仪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便想立即起身。
然而，她的脑袋被李令歌死死压着，根本无法动弹。
很快，她便察觉到了熟悉的跳动。
咳咳咳！
尽管已经渐渐习惯了，但沈凤仪还是每次都会被呛到，实在是量太大了。
她喉咙滚动，张口都是浓郁的奶白。
时间一长，她已经渐渐习惯了李令歌的味道，甚至是喜欢。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眷顾，不然她又怎能吃到如此美味的东西。
只不过，现在不是回味的时候。
她立即站起身，想要当作无事发生。
然而，李令歌抬手摁住了她的肩膀。
“你吃完饭，不知道收拾餐具吗”
沈凤仪狠狠地瞪了李令歌一眼，而后面红耳赤地低头清理着餐具。
李令歌微微摇头，沈凤仪几乎彻底变成绒布球了。
太子说得一点都没错，皇后娘娘就是一个银妇。
“你真是一个天生的绒布球。”
“不要这样说我。”
沈凤仪面红耳赤地抗议了一下，李令歌给她一次次灌下的就像是迷魂汤一样，令人着迷。
她的余光望了一眼始终低着头的陈都灵，心中有些无奈。
恐怕，陈都灵也会像太子一样，认为她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吧。
沈凤仪帮李令歌穿戴整齐，这才假装无事地开口道。
“什么事”
陈都灵始终没敢再抬头，她只是高高举起手中的一个锦盒。
“这是姜离派人送给陛下的东西，因为陛下离京，所以人和东西都被我拦下来了。”
“什么东西”
沈凤仪有些好奇地走上前，打开了盒子。
然而，当她看清楚其中的东西之后只觉得遍体生寒。
里边装着的是信件和账册，那都是太子的亲笔信，以及私自贩卖粮草的账目往来。
盒子里，还有姜离写的一封密信。
她颤抖着直接拆开了密信，看清楚信的内容之后，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暴露了，果然还是暴露了！
此时，平复下又鸟动心情的李令歌缓缓转身，下一刻他便注意到了那个锦盒。
那个盒子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因为当初就是他亲手交给姜离的。
这和他的计划有些出入，不过总体影响不大。
让沈凤仪提前知道，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什么东西”
李令歌走上前，简单看了一眼，其实账册和信件的内容，他早已经烂熟于心了。
下一刻，他佯装震惊地开口道。
“太子竟然私自贩卖粮草给南越，还让姜离掌握了罪证！”
沈凤仪也是又气又急，她一直努力帮太子，太子却一直给她拖后腿。
“我早就劝太子不要铤而走险，他就是不听啊！”
望着手中这些烫手的山芋，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现在这些东西落到了我们的手里，如果全部销毁了就没事了……吧。”
“没事了吧”李令歌翻了个白眼。
一旁的陈都灵开口道。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太子的全部罪证，更何况严东楼还活着，那就是对太子殿下最不利的人证。
严查之下，难保不会查出其他的证据，这事恐怕是遮掩不住了。”
李令歌点了点头，这还算是正解。
即便是这几封信和账册都销毁了，严东楼活着定然能拿出其他的证据。
而且，姜殷查不出太子的罪证，不代表皇帝查不出来。
“一旦姜离回京，将此事面禀陛下，监察院定然会介入，太子真的就能滴水不漏，让监察院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更何况，太子已经被幽禁，现在又犯下了通敌卖国之罪，哪怕没有铁证，陛下也可以借此事废储。”
沈凤仪大脑嗡的一声，而后立即抓住了李令歌的衣袖。
“那、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令歌叹息一声。
“原本我还想着等陛下封禅之后，想办法让陛下放出太子，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你一定有办法，救救太子，求你。”
如果不是因为陈都灵在这，她此刻已经跪在李令歌的面前了。
虽然太子想要杀她，可那毕竟是她的骨肉，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太子被废而无动于衷。
“救他，别忘了，他可是要杀你我二人呢。”李令歌并没有立即松口，“我早就说过，他若是早点退出这场争斗或许还能做个闲散王爷，现在已经晚了。”
沈凤仪连忙保证道。
“我去跟他解释清楚，绝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立即说道。
“契约，我愿意签订契约。”
李令歌眉头一挑，却没有急着把那份契约拿出来。
“为了他，值得吗”
沈凤仪心中悲凉，凄然道。
“我这一生都在为了扶保太子登基而争斗不休，难道我还有退路吗”
“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
说着，那份御女契约出现在李令歌的手掌之中。
望着那份契约，沈凤仪浑身都在颤抖。
她知道签了契约意味着什么，但是她的一切都已经都给了李令歌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我愿意。”
闻言，李令歌转头扫了陈都灵一眼。
空气安静了一瞬，陈都灵立即会意，而后躬身退了下去。
她虽然不知道那份契约上写的是什么，但在上边能隐约感受到天地之力。
显然，那是一份天道契约，皇后娘娘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走下楼的那一刻，她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
她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女官，对于太子也是有些了解的。
太子根本就是不适合做一个君主，她真心替皇后娘娘觉得不值。
陈都灵走后，李令歌上下打量着沈凤仪。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