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时半会儿没断气,但在金雅和小金的协助下,白冰洋包着眼泪终于了结了这头母猪的命。
至于小猪崽们,有几只大猫和趁机捡漏的黄喉貂在,外加村民们也用工具敲死了三头,这次的杀猪任务圆满完成。
白冰洋和小金它们合力咬死的那头母猪肯定它们自己分着吃了,被豹哥豹姐追杀的那头公猪留给了村民们处理。
另一头母猪负伤逃脱,大概率不是死就是融入另一个野猪家庭。
五只猪崽,分了两只给豹姐,留一只给黄喉貂们,剩下的也给了村民处理。
或许是觉得这边的食物不少,跟过来凑热闹的黄喉貂居然打算留下不走了。
它们看中了猴子居住的那片果林,打算凭实力抢夺一块地盘下来发展壮大。
黄喉貂留下有好处,但也有危险。所幸这些黄喉貂是甲木沟土生土长的,或许是爱屋及乌吧,它们除了跟森林里的动物逞凶斗狠外,根本不会像野猪和猴子那样骚扰村民。
反而因为它们的存在,那群恶霸猴子被迫搬远了一点。
“还是得注意。猴子很记仇,脑子又好用,我担心我们离开后它们会故意过来捣乱。这几天我会让豹姐它们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最好是逼迫那群猴子搬家。”
陈影看了眼身上有不少细微抓痕,头顶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被抓伤还是咬伤的伤口,缩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小金丝猴,“我先把它带回去做个检查治疗,你找人去那个金丝猴群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观鸟站妹子说的地方离白沙上寨距离有点远,除非是金丝猴群和猕猴群正好在各自领地的最边缘交上手了,否则不可能小金丝猴出现在白沙上寨这里。
这只金丝猴不像是刚出生就被妈妈抛弃的样子,看它的毛发颜色和身体发育,大概在两月龄左右。
等到白冰洋它们吃饱喝足,陈影拎着白冰洋的耳朵,追问它是从哪里找到这只小猴子的。
“吼,不是我找的,是豹姐扔给我,让我叼着的。”
豹姐冷不丁一个激灵,怒视白冰洋。
“我是看到这只小猴子被一只母猴子拎着后脚在树上荡,觉得很可怜,就趁机把它从母猴子那里抢过来了。”
旁边金雅眼睛一转,挤过来,扒着陈影的膝盖,声音放轻柔很多,“嗷儿,是我让动手的,我觉得这小崽子不是那只母猴子的崽。”
陈影弹了金雅脑袋一个指崩,“你可真是个大聪明。那你知道这崽子的妈在哪里吗?”
金雅一愣,无辜又清澈的眼睛看向陈影,“嗷儿,我哪里知道,不过我知道你肯定知道。”
陈影绷住面皮,“你给我在这里套娃呢……”
他这边还没说完,一只黄喉貂崽子蹿过来,停在树上。
“我知道从哪里来的。”
刷拉拉,几双大小眼睛同时锁住了它,吓得小黄喉貂一个失足从树上滑落,掉到了白冰洋软乎乎的肚皮上,还弹了一下。
小家伙都愣住了,浑身毛发炸开。
陈影连忙过去把它捞起来顺毛捋。
“没事儿,它们不会伤害你的,说吧,你在哪里看到的。”
小黄喉貂钻进陈影衣服里捣腾了下,从缝隙中挤了个脑袋出来。
“我看到这只小猴子是被一只鸟给扔下来的,本来想去看看,然后就被这边的猴子先一步捡走了。”
陈影惊奇的看着这只小黄喉貂,这是要灵气爆发了还是怎么的,这小黄喉貂说话的条理比人类还清晰,丝滑!
甭管这只小黄喉貂是不是进化了,总之它说的话,刚好能解释为啥小金丝猴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也产生了一个新问题——哪只鸟会偷一只金丝猴幼崽去扔着玩啊?
金雕是不可能的,那家伙不会跑到森林里找一只猴崽子的麻烦,有那功夫,它抓一只小羊也比抓猴子强。
想不出就暂时不想。
把委托金雅把白冰洋从原路带回去,至于豹姐豹哥,需要它们留下来镇守两天。不过不能离寨子太近,免得把村民们给吓到。
等他安抚好了豹哥豹姐,把小黄喉貂放回树上后,尹力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这次的定损结果要后天才出来,尹力代表林草局那边答应帮忙催促赔付和补助早点到位。在跟辛主任确定好野猪猕猴扰民的后续安排后,这次的猎猪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后山还有三十多头猪,也没完全逮着白沙上寨一个寨子祸祸,下一步要去下寨那边看看情况,再安排统一的清理野猪计划。
陈影抱着小猴子从寨子下来,一路上都有人跟他打招呼,还有两个阿妈硬塞了一篮子土豆给他。
高山上种的红心小土豆,烤熟了,沾点烧烤蘸料,那味道叫一个绝绝子。
到停车场边上,被野猪撞伤的护林员家属也赶回来了,尹力还以为她要过来纠缠赔付医药费的事,结果人家从背篓里掏出一块腊肉两节香肠,说是谢谢他们为自家男人报了仇。
东西肯定不收,对方听他们说要去下寨,自告奋勇要给他们带路。
这位嫂子就是下寨嫁过来的,娘家那边刚好也在发愁野猪的事。
“下寨比上寨这边受到的影响要轻很多,他们那边的海拔比这边还高一些。那些野猪一般都在寨子下面的河沟附近活动。”
陈影好奇的扭头看这位大嫂,“怎么下寨要高点?不应该高的是上寨吗?”
嫂子一笑,咧出一口白牙,“上寨是老寨子,下寨是战乱那会儿,年轻人躲壮丁跑上山藏身的地方,后来就逐渐修了房子,然后就发展成了寨子。因为跟上寨关系紧密,以前叫白沙老寨和白沙寨,再后来为了区分,就分了上下寨。”
尹力把陈影送到白沙镇上,让他蹭管护分局的车去救助中心给小猴子做检查,另外又接了镇上一位工作人员,一路奔去了白沙下寨。
陈影回到急救中心后给小猴子做了个全身检查,发现它的手臂有轻微脱臼,也不知道是摔的还是被母猕猴抡的。
处理好后,小猴子根本不愿意留下来,死死扒着陈影的衣服,叫声凄惨得宛如被抛弃了十遍八遍。
刚包扎好,填了救助日志,准备把小金丝带回山上救助站看护,他手机响了,是个陌生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