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脸僵住,她刚刚只顾着帮孙女找回一口气,忘记他男人交代的让她尽量促成两个孩子的婚事。
两人坐在客厅里许久没说话,袁夫人抹不开面子去奉承沈棠,沈棠也不爱跟袁家的人虚与委蛇。
闲着无聊,沈棠环顾四周打量着别墅布局。
袁夫人看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处花瓶上,顿时得意道:“那花瓶可是清朝皇帝放在御书房里的官窑,可是我们家袁老头最喜欢的一样东西。”
沈棠:“我就是觉得在哪见过这个花瓶。”
袁夫人摸着自己的手上珍珠手链,不甚在意:“我哪里知道这些,反正这花瓶是别人送的,我看它漂亮就拿出来摆放了。”
“可有什么问题?”
沈棠一笑:“没有。”
袁夫人听后不再多言,将水果推到她面前:“吃点,这可是青玫葡萄,一点也不酸,别地的人家都买不到呢。”
沈棠抬眸:“也是别人送的?”
袁夫人顿时笑了起来:“哎呦,侄媳啊,你到底是哪个旮旯出来的,林城经济不行,但是农业不错,葡萄就是林城的人种的,是咱们林城的特产。
不过咱们是什么人家,能跟那些贫穷百姓吃一种?我这一盘青玫葡萄就值个二十块,是普通人家临工公一个月的工资呢。”
沈棠嗤笑:“那不就是送的礼嘛。”
袁夫人见自己说了半天,她就记得这么一句,顿时恼怒了:“我也是看在咱们两家相交多年的份上,才会拿出来给你尝尝,你要是不想吃就算了。”
沈棠淡淡道:“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
“你说什么?”
袁夫人没读过书,也没听清沈棠嘴里念叨着什么。
沈棠:“没什么。”
正说着,贺旭面色不大好的出来了。
袁能纲笑着送两人离开。
上车的时候,还不忘嘱咐贺旭:“贤侄,事情就这样商定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贺旭脸色沉沉,点了点头,示意沈棠上车。
坐上车后,贺旭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他常舒一口气:“这袁能纲太贪了,他要借我的手除掉革委会主任闻天政,还想借我的手坐上书记之位,贪婪之心昭然若知,而且不知道他背后靠的什么人,话里隐隐能拿捏我似的。”
沈棠也觉得奇怪:“这袁家转业也不过十来年,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家里富贵堂皇,还有那么多人讨好,咱们是不是漏打听了些什么?”
贺旭:“应该,袁能纲明知道我要对付陈记是因为他贪,袁能纲把家底都露在我们面前,可见他不比陈农无辜,但他敢显露就一定觉得我不会动他,他背后之人要么和我们家有关,要么就是我动不了的。”
“我不觉得你动不了。”沈棠睫毛微掀,抱着孩子看先窗外:“他若是关系硬,就不会这么多年也才当了个副主任,让你爷爷查一查,或者动用点贺家的关系看看,这袁家到底是你们贺家哪一脉的人。”
贺旭单手握住沈棠的手,示意她安心:“你放心,我不会拉下一个陈农,却让一个更大的贪官坐上去。”
沈棠回以一笑。
忽然,他怀里的小贺执急切叫了一声:“爸爸,后面有人跟着咱们。”
贺旭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确实有两个骑着自行车的人一直跟着。
他眉头一拧,看来招待所不能再住了,他怕沈棠和孩子出意外,等回去就把东西收拾好,他得让沈棠和贺执先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