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能去。”
“为什么?”
“爹爹和娘之间,存在了太多的问题,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得清楚的,你还小,即便爹爹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等你长大了,你自然就明白了。”秦墨琰摸了摸她的头。
秦昭的确不懂,这些大人脑袋瓜里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尽是些无用的东西,在她看来,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
哪儿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
秦昭打了个哈欠,窝在秦墨琰的怀里继续睡了。
这日晚上,秦昭用了晚膳,洗浴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包袱,又从她的百宝箱里拿了几袋碎银子装进包袱里,又翻翻找找装了些金银首饰,继而把包袱打包。
次日,她醒得格外早。
天未亮时便醒了过来,她把包袱背在背上,趁无人的时候从房间里偷
溜出去。
走正门肯定会被发现,秦昭不笨,她不走正门,后院的墙角处有一个狗洞,她和那条狗关系极好,想来那狗也不会咬她,更不会见到她就狂吠,让她被发现。
秦昭想得很好。
事实也果然如她所料。
那条狗见到她过来,就摇着尾巴凑上去,秦昭让它安静,它果然没有吭声,秦昭猫着腰从狗洞里钻出去,直接出了洛王府。
她几个月前就看过路线。
不,更准确地说,是她爹在看路线的时候她恰好就在旁边,她随口问了她爹在看什么,她爹就非常认真地将她抱到怀里,指着舆图给她讲路线。
讲的便是如何从金陵到南都的路线。
金陵港口有大船可直达南江郾城,可在郾城岸口乘换前往浦城岸口的大船,上了浦城岸口,便已经入了南苍的地界。
从浦城到南都,走水路不能直达,须得乘马车换水路,再从水路换马车,如此极为麻烦,倒不如直接买一辆马车,赶马车径直往南,直达南都。
秦昭出狗洞就遇到了一个问题。
她如何去港口?
不管了,港口在东,她方向感极好,先往东走,边走边想,连着走了几条街,终于看见街边有人租售马车,秦昭给了车夫几块碎银,让车夫送她去港口。
车夫是个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见她一个小女娃来租马车,极为意外。
“你一个小女娃,孤零零拿着包袱去港口作甚?”车夫见她衣着华丽,猜想她应该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小姐,任性地偷了家里的银子,想离家出走。
车夫可不敢载她。
这万一,她家人追查起来,知道是他推波助澜,害得她家孩子走失,他可承担不起责任。
谁知秦昭道:“我去港口接我娘,我娘今儿乘船要到港口,家里人说我年纪小,外面风大,怕我生病,不准我去接我娘,我才偷溜出来的。”
“那也不成,若你出了事,我是要负责的,不成,不载。”车夫拒绝。
秦昭道:“胆小鬼!”
她转身就走,不载就不载,她换别人就是,总有人愿意帮她。
谁知她走了没多久,那车夫竟然追了上来,对她道:“小姑娘,得了,我送你去吧,你总是要去的,我送你,我还能保你安全。”
他愿意送,秦昭自然乐见其成,上了他的马车。
到了港口,竟然看见真的有一艘大船停在那里,秦昭向车夫打听了,车夫说只要给银子就能上船,沿东海岸一路往南,最远可达郾城岸口。
秦昭高兴得手舞足蹈,和车夫告了别,扭着小屁股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