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公子觉得顺眼,是秦晚的荣幸。”风沁晚眉眼之间满是笑意,没有丝毫被看低、冒犯之感。
傅洛尘随着风沁晚走入了一楼大厅,后面的客人这才敢小声议论。
“你们瞧见了吗?不愧是王府出来的,仅仅是在那站着,就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谁说不是呢?那位公子头上戴着的玉冠乃是上等的金丝暖玉,据说是上供给皇上的,皇上又赏赐给了裕亲王府,那位宠儿子的王爷便用这块上等的金丝暖玉,帮傅公子雕琢了发冠。”
“你看一眼就知道?”
“金丝暖玉呀,那可是万金难求的东西,当初有幸见过一眼,那光泽、那品相,绝对错不了!”
“单单是一个发冠就价值连城了吧?”
有人站了出来,不屑地说道:“瞧瞧你们那点见识,只认得出一个金丝暖玉雕琢的发冠,难道就没看出那位傅公子身上穿的衣袍有何文章?”
“那衣袍瞧上去倒是平平无奇的,似乎是用银线绣了图样,虽然在光火的映照下光辉灿烂,但应当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我家是做绸缎生
意的,可是像傅公子衣袍上的料子却从未见过,那料子瞧着平平无奇,可光芒比上等的绸缎更加温润,质地更加醇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贡品云雾绡。”
“云雾绡?”
“这云雾绡要由高山雪域的寒蚕吐出来的丝织就,且那寒蚕必须饮清露、沐朝霞、食云雾蕴养出来的天冰桑叶,三年方可织成一匹。那料子裁制成衣裳,可寒暑不侵,你们说是不是比那发冠珍贵?”
“嘶……”不少人暗暗的吸了口凉气,“那位王爷还真是舍得呀,这样好的东西说做成衣服就做成衣服了,若是我能够得上一匹,那必须当成传家的宝贝给供起来。”
“人家可是亲王嫡子,那已经不是含着金汤勺出生了,那简直是坐在了金山银山上,哪里还会在意这些?”
门口的议论之声没有影响到傅洛尘,此时他正似笑非笑地望着风沁晚,手中折扇微动,微风便轻轻的拂在了风沁晚的面上。
“秦公子,这一楼的大厅为何叫明鉴厅?”
“入浣花楼,自然要问身份,观人品,察长相,毕竟浣花楼中的姑娘也不是什么样的客人都招待的。”
傅洛尘修长的眉羽微微一挑,手中折扇刷的一下合拢,而
后双手微抬,面对着风沁晚,含笑说道:“那你来瞧瞧,本公子如何?”
风沁晚暗暗的咬了咬牙:之前在园子之中见到傅洛尘,只觉他一身清冷之气,还想着来到浣花楼之后会不会一直这般表现,以至于冷却了场面,可如今再瞧,眼前的傅洛尘唇角含笑、凤眸蕴情,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风一流雅气,全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评价傅洛尘,说他这个无双公子是万花一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傅洛尘眸光微微加深,唇角的笑意微收:“秦公子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我身份不够高,还是人品不够好,亦或者是长相逾不过眼?”
风沁晚用力的攥紧了拳心,傅洛尘如此表现,让她颇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这场戏既然已经开锣,那不管怎样都要演下去。
风沁晚抬起眼眸,依旧笑而不语。
傅洛尘收回了手臂,衣袖晃动、光芒冷冽:“秦小公子怎么不说话呢?难道说本公子已经差到让你无话可说了?”
“恰恰相反,沁晚见到公子,便觉自惭形愧,满心羞愧之下,已经不知如何自处了,哪里还敢开口议论公子?”
“若我非要让你说呢?”傅洛尘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