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敷衍我。”纪云卿噘着嘴,眼里的泪将将止住,伸手就要掀开那件中衣,“让我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你别!”纪南琛惊得几乎要跳起来,挡开纪云卿的手,“若是传出去成何体统?”
男女七岁不同席,她闯进卧室来看他已是违了礼数,幸而他们是亲兄妹,还可以说得过去。若是让她看了自己的伤口,就算没什么,传出也对她的名声不好。
纪云卿只是急坏了,被纪南琛这般一挡,也就回过味儿来。收了手,只拿眼睛扫视纪南琛周身。他趴在床上,身上连棉被也不敢盖,只盖着一件中衣,可见伤的不轻。
幸而听纪南琛说话虽有些低弱,但还算是正常,纪云卿心放下了一半。询问纪南琛道:“你不是去行商吗?怎么会受伤
?手下的人也没护好你?”
“路上遇了意外。”纪南琛只觉得这段遭遇一言难尽,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后只道,“你来了刚好,回去告诉楚潇寒,第一步虽有些波折,但总算是成功了。”
纪云卿隐约知道些他们的事情,当下也没多问,只点头应下。转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云菀娘,笑道:“你来照顾哥哥?谢谢你。只是你不怕传出去对你名声有损?”
云菀娘无所谓的道:“我心中认定自己是他的人,他受伤我不来谁来照顾他?至于名声,呵,我都说自己是寡妇了,名声这种东西还重要吗?”
依然是这般通透爽利的回话,纪云卿努嘴一笑,却是对她能这般不计代价的看顾哥哥心生感激。
“你怎么会来?”纪南琛问纪云卿,“我明明让下人瞒着你的。”
“是有人送了消息到东府,不然我还真不知道。”纪云卿说起这个,却是气的瞪他,“你还敢说,你受了伤却不告诉我,你有没有拿我当亲人?”
纪南琛讨好的笑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你怀了身子,万一一个激动动了胎气,我怎么对的我的小外甥?”
知他是关心自己,纪云卿也没在这上面纠缠,叮咛纪南琛好好养伤,又被纪南琛嘱咐了一通注意身子,这才退了出去。
纪云卿心里惦念着要让楚潇寒再拿些楚池絮的药膏回来,虽纪南琛脸上的伤在里侧,他也有意遮掩。只纪云卿还是看到了那道细细的伤痕。
楚池絮用了那药膏,现在上了粉已完全看不见疤痕了,若不是今日看到纪南琛的伤,她都要忘了楚池絮曾经受过那般严重的伤。可见那药果然有奇效,未免自己的哥哥破了相被人嫌弃,她还是送一些过来吧。
出了纪南
琛的院子,纪云卿便想着去拜见父亲。只父亲的小厮说,纪容豫昨夜担心纪南琛,一夜未睡,刚刚歇下。
她自是不可能让人吵起父亲,只留下、明日再来的话便要离开。刚走到大厅门口,元宝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冲着纪云卿直摇尾巴。
纪云卿高兴的叫了一声,蹲下、身子抚摸元宝,“你的身体已经好了吗?”
元宝汪汪叫了两声,似是在回答;好了。
“父亲和哥哥都累了,你不要去吵他们。”纪云卿笑着叮咛,又说起养在自己府里的那只元宝的孩子,“我给它取名叫银票,一听就知道是你孩子对不对?”
元宝又回了两声,舔了舔纪云卿的抚摸它的手掌,湿热的颗粒感划过纪云卿的手心,让她忍不住笑起来,担心纪南琛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与元宝说了一会儿话,纪云卿才起身道:“好了,元宝,我要回去了,你要乖乖听话哦。”
谁知元宝却拦在她的面前,冲着她呲牙哀叫,还不停的转圈圈,一副焦急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纪云卿奇怪的看着元宝的举动。
元宝叫了两声,用嘴咬住纪云卿的裙摆不放。
纪云卿明白了元宝的意思,笑道:“原来是舍不得我。”
不过以前元宝就算舍不得她,也不曾出现这种举动,纪云卿觉得好笑又窝心,这是元宝想出来的新的留人方法吗?
“元宝,我真的得走了。”纪云卿又摸了摸元宝的脑袋,轻声道,“明日我再过来看哥哥和父亲,到时候我会带着银票过来,让你见见自己的孩子,可好?”
元宝呜咽两声,就是不肯松口。
“好了,元宝,别闹了。”纪云卿微微皱眉,她今日来纪府来不及禀告李氏,实是不能留在纪府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