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手里的皮带终于垂了下来,他踉跄着退到墙边,突然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临了让儿子给脸上抹黑...王厂长会怎么看我...我给领导添麻烦了啊...";
这番哭诉让围观众人面面相觑。傻柱叹了口气,弯腰去扶刘光天:";起来,我带你去医务室包扎。";
刘光天甩开他的手,自己撑着炕沿站起来,吐掉嘴里的血沫子,阴恻恻地说:";用不着假好心。";他瞥了眼还在痛哭的父亲,突然笑了,";你们等着。";
这话没头没尾,却让屋里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刘光天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经过贾张氏身边时,老太太不知死活地嘟囔:";小畜生还挺横...";
刘光天猛地转头,吓得贾张氏往后一仰。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扯了扯嘴角,那笑容让见惯了市井争斗的贾张氏都心里发毛。
等刘光天走后,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了。傻柱帮着二大妈收拾满地狼藉,捡起那张被茶水泡软的奖状时,听见里屋刘海中还在喃喃自语:";我给领导添麻烦了...我给领导添麻烦了...";
二大妈抹着眼泪对傻柱说:";柱子啊,你说光齐能判多少年?";
傻柱把碎玻璃扫到墙角,摇摇头:";这得看法院怎么判。不过二大妈,您得劝劝二大爷,光天虽然混,但今天这顿打确实冤。";
二大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当晚,秦可卿在灯下给傻柱手上的划伤涂红药水——收拾碎玻璃时不小心划的。她听着傻柱讲述刘家的事,眉头越皱越紧。
";刘光天那眼神不对劲,";她蘸了点药水,";我总觉得要出事。";
傻柱不以为意:";他还能翻了天去?就是欠收拾。";
秦可卿摇摇头,望向窗外。月光下,刘家窗户黑漆漆的,而隔着两间房的耳房里,隐约亮着一点灯火——那是刘光天住的地方。
";王厂长让你留意四合院的动静是对的,";秦可卿轻声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与此同时,轧钢厂保卫科的值班室里,王强正在翻阅刘光齐的审讯记录。老马递过来一杯浓茶:";厂长,您都看三遍了。";
王强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老马,你发现没有,刘光齐交代的这些交易里,有几笔数目对不上。";
";您是说他还有隐瞒?";
";不,";王强合上档案,";是有人比他藏得更深。";
窗外,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四合院的轮廓渐渐隐没在黑暗中。只有刘光天那扇小窗的灯火,亮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