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被判刑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刮遍了整个轧钢厂和四合院。判决那天,厂里的大喇叭循环播放着法院的公告,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十五年!这下许大茂可算栽了个大跟头!";一个老工人拍着大腿说道。
";活该!这种蛀虫早就该清理了。";旁边年轻的女工撇撇嘴,";王厂长这次可是给咱们出了口恶气。";
而在四合院里,气氛却有些微妙。刘海中一家围坐在饭桌前,二大妈端上最后一盘炒白菜,刘光天迫不及待地抓起筷子。
";爸,您说许大茂这一进去,他那些';门路';不就空出来了?";刘光天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嘴里塞满了饭菜。
刘海中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眯起眼睛:";你小子,想什么呢?许大茂那是罪有应得。";
";我就是说说嘛。";刘光天讪笑着,却偷偷踢了踢旁边一直沉默的二哥刘光齐的脚。
刘光齐比弟弟大三岁,在轧钢厂运输科当调度员,平时话不多,但心里主意比谁都多。他放下碗筷,擦了擦嘴:";爸,我吃好了,去厂里看看夜班调度。";
走出四合院大门,刘光齐没有直接去厂里,而是拐进了胡同口的小酒馆。角落里,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在那里。
";刘老弟,可算来了!";那人热情地招呼道,";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刘光齐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李老板,这事儿风险太大。许大茂刚进去,厂里现在查得严。";
被称为李老板的男人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推了过来:";风险大,收益也大啊。再说了,你爸跟王厂长关系不错,谁会怀疑到你头上?";
刘光齐盯着那个信封,喉结上下滚动。他想起家里那间漏雨的平房,想起弟弟刘光天整天念叨着要娶媳妇的烦人样,想起自己在运输科干了五年还是个普通调度员的憋屈。
";我要三成。";他突然说。
李老板眼睛一亮:";成交!";
三天后的中午,王强正在办公室审阅生产报表,秘书小张敲门进来:";厂长,刘海中师傅的儿子刘光齐说有工作要汇报。";
王强抬起头,有些意外:";让他进来吧。";
刘光齐走进办公室,恭敬地站在王强面前:";王厂长好,我是运输科的刘光齐,想跟您汇报一下下个月的运输调度计划。";
王强点点头:";坐吧,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托您的福,挺好的。";刘光齐坐下,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计划书,";最近厂里生产任务重,运输压力大,我想了个优化方案...";
王强认真听着刘光齐的汇报,不时点头。这个年轻人思路清晰,提出的建议也很实用。汇报结束后,王强赞赏道:";不错,很有想法。你父亲教子有方啊。";
刘光齐谦虚地笑了笑:";都是厂里培养的。对了,王厂长,下周三有批钢材要运往天津,数量比较大,我想亲自跟车去一趟,确保万无一失。";
王强略一思索:";可以,你办事我放心。";
离开厂长办公室,刘光齐长舒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计划第一步,顺利完成。
接下来的几天,刘光齐表现得异常勤勉。每天最早到厂,最晚离开,连运输科的老科长都夸他";突然开窍了";。没人注意到,他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偷偷修改运输单据,或者在仓库区转悠,记录着什么。
周三早晨,天刚蒙蒙亮,五辆满载钢材的卡车已经整齐地停在轧钢厂仓库门口。刘光齐拿着清单,与仓库管理员一一核对。
";老张,这批是发往天津机械厂的,对吧?";刘光齐故意大声问道。
仓库管理员老张推了推老花镜,看了看单据:";对,规格数量都没问题。小刘啊,你这段时间可真够拼的。";
刘光齐笑了笑:";应该的。";他看了看手表,";司机们马上就到,我先去趟办公室拿文件。";
离开仓库区,刘光齐快步走向运输科。路过保卫科时,他特意放慢脚步,确认里面没人后,迅速闪了进去。两分钟后,他神色如常地走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公章。
上午九点,车队准时出发。刘光齐坐在头车的副驾驶位置,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后面的车辆。当车队驶出城区,他突然对司机说:";老赵,前面路口右转,走小路。";
司机老赵一愣:";不是走高速吗?";
";临时接到通知,天津那边急着要货,小路近。";刘光齐平静地说,同时从包里拿出一包好烟递给老赵。
老赵接过烟,也没多想,按照指示转了方向。车队驶入一条偏僻的乡间公路,约莫半小时后,停在一处废弃的砖厂前。
";在这等着。";刘光齐跳下车,走向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前几天酒馆里的李老板。
";货都带来了?";李老板急切地问。
刘光齐点点头:";五车,全是优质钢材。钱呢?";
李老板示意手下拎过来两个大皮箱:";按约定,一半现金,一半汇票。";
就在两人准备交接时,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刘光齐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保卫科人员按倒在地。
";刘光齐,你涉嫌盗窃国家财产,被捕了!";保卫科长老马厉声喝道。
李老板一伙人见状四散奔逃,但很快被埋伏的民警一一抓获。混乱中,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警车后走出——正是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