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为两人倒好花蜜后，便自觉地退居一旁。

羽凰伸手拿起琉璃杯，饮了一口，

“还不错。”

陌染也喝了一口，“王喜欢就好。”

“蚀影很爱黏着你，你们的关系真好。”

“他与侍身一起长大，侍身虽嫁入宫中，但他难免寂寞，便会时常进宫跟侍身聊天，解解闷。”

羽凰伸手拿过石桌上的花蜜瓶，给自己和陌染都倒了一杯，

“如果有一天，我与他发生了冲突，你会帮谁？”

陌染的身子一僵，拿琉璃杯的手微微收紧，随即轻笑道：

“王说笑了，您怎会与一个小辈计较？

蚀影也没有那个胆子冒犯您，所以侍身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见他如此反应，羽凰的心里已然有数，

“私下议论我，你说——他有没有胆子冒犯我？”

陌染的脸色微变，他急忙起身，弯腰低头道：

“请王饶恕蚀影的罪过，他那是无心之言，并非有意冒犯！”

羽凰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你不必如此，我在跟你开玩笑呢，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陌染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垂在身侧的双手正轻微地抖动着，

“王，您真的吓到侍身了。”

“是吗？我还以为我没什么威严，才会让蚀影那么大胆呢！”

话音一落，羽凰见他还是紧绷着身子，不由得轻笑一声，

“我没那么残暴，你也不必太过紧张。

刚才的假设只是一句玩笑话，就算你真帮蚀影也没关系，我只当……”

“您会不会不要我了？”

陌染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那几乎是本能的害怕对方就此离他而去！

羽凰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这句话曾无数次出现在陌染的口中，他似乎很怕自己不要他了？

可自己当初答应对方会为他驻足时，已然将对方划为自己的所有物，所以不会不要他，只有对方不要自己了。

羽凰严肃了几分，“「我」以前有说过不要你吗？”

“没有，侍身只怕王会因此厌弃侍身，不要侍身了。”

“看来，你真的对「我」情根深种啊！”

陌染本来还有些害怕的面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绯红，

“王，侍身知道您不喜欢侍身，所以侍身会尽量克制自己的感情，不会对您造成什么困扰的。”

“「我」不喜欢你？那当初为何娶你？”

陌染的眉头一皱，

“您当初不是说为了应付祭司大人，也为了堵住那些亲王的口，才娶侍身的吗？

难道您——忘了？”

羽凰一手撑着太阳穴，不动声色道：

“怎会忘？只是经过时间的沉淀，我已经习惯你在我身侧，所以才会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喜欢你罢了。”

“说起来，王比以前更亲民了。”

“那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陌染心神一凛，这又是一道送命题吗？

他刻意避开这些话题，可王却三番两次提起，他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