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队，这里有发现！"武警战士的声音在狼藉的办公室里炸响，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潘海波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作战靴碾碎满地玻璃碴，金属扣环的撞击声与急促呼吸交织。他接过黑色塑料袋时，指尖触到袋面黏腻的油渍，心脏猛地悬到嗓子眼。

颤抖着扯开袋口，泛黄的笔记本边缘还沾着暗红污渍。潘海波用力拍去表面灰屑，扬起的粉尘在光束里翻滚。"周书记，您看。"他递笔记本的手青筋暴起，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不安。

周永安接过本子的瞬间，指腹擦过封皮烫金暗纹——那是与市政府专用笔记本如出一辙的纹路。刚翻开两页，打开窗户里的冷气突然变得刺骨，细密汗珠却顺着鬓角滑进衬衫领口。他迅速合上本子，指节重重叩在笔记本上，震得散落的笔记本上的灰尘："看来这个卜凡宝后面有人啊。"

陈丰摩挲着下巴凑近，肥厚的手掌按在潘海波肩头，力度大得让他踉跄半步："还是你们的眼睛尖啊。"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审视的目光，仿佛要透过眼前人看穿背后的利益网络。

"好，海波，你继续勘查现场，看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周永安将笔记本塞进公文包，拉链咬合的声音格外刺耳，"省公安厅的那两个人交给赖文才审理。"转身时黑色风衣带起一阵风，卷着焦糊味掠过众人鼻尖，暗示着即将掀起的风暴。

走廊转角处，杨慧攥着手机的掌心已经湿透。看到周永安快步走来，她立刻挺直脊背，说道："周书记，我有事要和你说！"她抢前半步，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出急促的声响。

周永安看见一脸着急的杨慧，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他抬手示意噤声，目光扫过大厅的狼藉，说道："回林海山庄，我也有话要说。"

半小时后，会议室的顶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周永安转动着钢笔，金属笔尖在投影幕布上投下冷光："杨组长，你在会所哪里有什么话给我说。"他刻意放缓语调，却在尾音处暗藏压迫感。

杨慧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周书记，我提议，省纪委工作组对齐市副市长潘雨进行双规。"

在杨慧说出潘雨时，陈丰的钢笔在记录本上顿出墨团，而周永安则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杨慧，然后问道："你想我怎么配合？"

"我...我想听取您的建议。"杨慧一脸认真的说道。

“嗯，”周永安轻轻应了一声，目光柔和地看向杨慧，微微摇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洞悉，说道：“是不是李书记已经劝过你了？”他的语气平缓，仿佛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同时也在试探杨慧对此事的态度。

“嗯，是的，书记说你有完整的计划。”杨慧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信服，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李书记的判断也表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