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晖惊慌失措甚至带着哭腔的喊叫终于令皇上停下脚步，不过他并没有转身。

李旦仿佛抓住了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哀求说：“父皇，你曾经给李晖机会，现在求您也给儿臣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你说得没错，贬去守皇陵是朕给李晖最后的机会。”皇上语气中带着伤感，“不过，他却没能体会到朕的用心良苦。至于你，朕不会给你机会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这不公平！父皇，这对我不公平！”

“不公平？哼！李晖他再怎么胆大妄为起码他没敢要兄弟的命，更是压根就没想过要朕的命，可你不同，宫宴上你盯着朕你眼里的杀意藏都藏不住，若是阴谋得逞的话，你头一个杀的必定是朕。”

话音了，皇上神色平静、眼中尽是决绝与无情，他加快脚步大跨步离开。

李旦愣了下后大声狂笑，笑声中夹杂着歇斯底里的疯狂怒吼道：“成王败寇，成王败寇啊！”

走出地牢，两扇大门缓缓关上，将李旦所有的不甘心全关在地牢内。

皇上仰头任凭阳光洒落在脸上：“方德，你去，你送他上路吧。”

“奴才遵旨。”

“等等，你去太医院跟董院首拿逍遥醉”皇上终于忍不住回头望了眼，“这也算是朕最后能为他做的。”

“皇上仁慈！”方德躬身说道。

“传朕口谕召永安王、战王、安太傅和安南郡主进宫，你该办的事速速去办吧。”

“奴才遵旨。”

虎毒不食子，虽说是不得已，皇上还是心情沉重。

转身回到寿康宫，皇上进门就见太后娘娘和宸懿皇后坐在一块亲昵聊天，婆媳俩轻声细语也不知说着什么，但相处融洽的场面令他瞬间心情好转。

“皇上。”宸懿皇后笑脸相迎。

太后娘娘扭头转向孟嬷嬷：“上茶，皇上爱喝雨前龙井，还有刚才吩咐你们准备的他爱吃的咸香酥饼快端上来。”

“奴婢晓得。”孟嬷嬷笑着退出去。

皇上刚落座，喝着雨前龙井吃了个酥饼，看眼前母后和皇后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不过眼中却均流露出担忧他不禁笑了，都说皇家无情，眼前他的老母亲和他的妻子眼底却充满温情。

“你们不用担心，朕很好。”皇上安抚说。

太后娘娘提醒说：“皇上，事情总该有个了断，宜早不宜迟。”

“母后说得是，李旦朕亲自了断了，李晖也已经关押起来了，朕适才令人传永安王他们几个进宫了。”

“皇上，当断则断，哀家知道你心中苦，不过为了江山社稷。”

“是，为了江山社稷。”皇上无奈地摇头苦笑。

宸懿皇后柔声说：“皇上，您没错。”

“皇后说得是，朕没错。”皇上说到这儿突然想起，“对了，李平毕竟是伺候母后多年的人……”

“哀家明白皇上的意思。”太后娘娘打断皇上的话，“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在哀家的物件中下毒已是罪不可赦。”

皇上接过话来：“依律是死罪，不过他后来幡然醒悟说服胡敏身边的人倒戈也算是将功赎罪。”

“那就留他一条命吧。”太后沉吟片刻又加上句，“他们俩也算是情投意合，哀家赏李平二千两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