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夫人皱眉,她是个聪慧的,谢宁以棋子做山河地势给她讲解,她一会儿便明白了。
“我听说苏北去年洪灾厉害的很,今年又遭遇大旱,河湖干涸,蝗灾肆虐,这简直是......水旱无常。”
苏北是个苦地,一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它的经济都无法起来。
谢宁记得一直到民国这期间苏北没有一年是没有灾害的。
书中只一句,“灾民者众,人相食。”
“不能治理吗?”
一旁听了全程的小男孩突然开口。
谢宁微微一笑,“治理要钱。”
朝廷没钱吗?
小男孩还想问,但却被母亲拍了拍肩膀,“临哥儿,天色晚了,我们回吧。”
朝廷当然没有钱,现在的钱都拿去做军费和那天王打仗了,而且便是拿了一些钱去治理,也会被层层克扣,最后便是能将工程做起来也如同豆腐渣一般,一捏就碎了。
更别说漕运那党人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还有山东与江苏两省之间的纷争,哪里能齐心治水。
这些话,待闵夫人走后,谢宁便细细的教给了知白。
知白一点便通,她牛饮了一大杯山茶,恨恨道,“这个世界好烂。”
可人还是要活的。
“师父,我回的时候瞧见李婶她们在帮人盖房子,听说就是从北边逃下来的,我瞧着那家的男人挺有学识的,浑身上下就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了。
不过他家的孩子倒是还在。”
男孩女孩都在,也就是说这家人还是不错的。
“倒是也巧了,那家人也姓刘。”
刘是这地儿的大姓。
知白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最后才提到娟娘,“......李婶说看见娟娘她男人回来了,不过留了钱就走了。
师父,您说,那男人知道娟娘把前面两个孩子卖了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便是娟娘不知道,但她还有婆婆,妯娌这些,还有周围的邻居呢,总会有人告诉男人的。
只不过不管是卖了还是扔了溺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没过几天知白下山又回来,脸上肉眼可见的高兴,“李婶说娟娘和她男人吵了一架,那男人让娟娘怀了就好好生下来,好好养着,想来以后娟娘不会再抛弃自己的女儿了吧?”
虽然她不认同,但在这里很多妻子都是把丈夫当作天的,对丈夫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