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这话一问，两人脸色顿时就变了。

将军这么问，难道是对他们起了疑心？

不过两人也理解，以将军这种神一般的人物的心思，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当初心里那些小九九。

可事实上，连他们自己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毕竟他们是宰相与太师的人，自然是忠心不二的。

可话说回来，他们自从来了州陵城之后，就彻底被林寒给打服了。

他们很清楚，以林将军的手段，若是带着这十万兵马回京城，搞不好那皇帝位置都是他的了。

那么，今晚林将军找他们二人的谈话，可就有些深意了。

林寒似乎看出了两人的犹豫，并没有急着催，而是笑着品了一口茶，默默静等。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失，潘渊与陆正明额头的汗越来越多，两人艰难地咽着口水，脑子都开始发嗡了。

可很明显，今晚，林寒要不到一个结果，不会善罢甘休。

潘渊没办法，只能求救似的看向一旁的陆正明。

双方阵营，其实从最初的敌对状态，在跟了林寒之后，加之打了这些仗之后，早没了当初那种隔阂了。

陆正明也急得火烧眉毛，不过同时，内心的犹豫也渐渐被一抹清明所代替。

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一咬牙，道：“将军，末将愿意忠于将军，只是，属下斗胆，有一个请求。”

林寒眉头一掀，有些意外地看着陆正明。

潘渊也惊讶地看着他。

他没想到陆正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意味着，陆正明基本上就算是背叛太师了。

“说来听听。”林寒的声音缓缓响起。

“扑通！”

陆正明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林寒面前。

“将军，末将愿意忠心追随于将军，只求将军回了京城之后，若……若您真有及帝的那天，还……还请放太师及其一家人一条生路！若将军愿意，末将此生愿意誓死效忠，绝无二心。”

他抬起头，看向林寒。

“太师是我的师尊，待我极为不薄，几乎可以说将我视如己出，我无法做到彻底背叛恩师。”

潘渊很是震惊，但陆正明的选择也让他心中若有所思。

想了想，他一咬牙，也扑通一声随着陆正明跪了下来。

“将军，我的想法与陆正明一样。只要将军愿意放过杜相及其一家老小，末将此生愿誓死效忠，绝无二心！”

对于这两人的表现，林寒其实内心倒也没有太大的意外。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对于这两人的心性还是有些感悟的。

陆正明人如其名，是个性子极正的人，最是嫉恶如仇，而且重情重义，不过带兵天赋上嘛，还是略有欠缺。

潘渊的天赋其实也一般，他性格大大咧咧一些，但心地倒是不怎么坏，而且比较冲动。

“我有说过我要及帝么？”

林寒目光玩味地看着这两人。

陆正明苦笑道：“将军，如今乱战年代，谁都想当皇帝，这没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虽然我不想说恩师的坏话，但是……若是在他们与您之间选一个当皇帝，属下还是愿意选择您来当这个皇帝。”

“实在是……属下被您提出的联盟所深深折服了。我陆正明从小苦过来的，若无太师，早就不知道死哪儿了。因此，我比其他人更知道民间疾苦，也更不愿意看到民间疾苦。”

“若将军您能称帝，这对天下百姓，将是一件大幸之事。”

潘渊也有些严肃地点点头。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将军的能力品格，远比当朝的那个傀儡皇帝强多了，当然，也比我家杜相强。”

林寒心中甚慰。

不难看出，这确实是他们两人的真心话。

“能得到你们这般认可，倒是我林某的幸事。”

陆正明立即道：“不，将军，能够识得您这般天纵之才，还能追随于您，才是我们的幸事。此话绝非溜须拍马，而是我二人肺腑之言！”

潘渊也道：“将军，其实我们私底下已经聊过了。说不定，将来在您的带领下，我们北月国可以从一个小国一举成为大轩那样的大王朝。”

林寒罢了罢手。

“那些遥不可及的事就别去乱想了，其实我今天留你们下来，不是要试探你们，因为你们大概是什么心思我其实是有数的。”

两人一愣。

“那将军留我们在此何事？”

“是要告诉你们一些事实。”

两人更懵了。

“什么事实？”

“这次回京城，恐怕能不能再见到太师和杜相都是两马事。”

唰！

两人猛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