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江祁明匆匆登上前往鹤城的马车。
然而一进老宅,他没有着急见江源东,而是直挺挺地进了祠堂。
“扑通”一声,江祁明跪在牌位面前,身姿挺直,神情庄重。
没过多久,江源东匆匆赶来,原本怒气冲冲的脸,在看到江祁明跪在牌位前的那一刻,神色稍缓,脚步也停了下来。
“你不是不认我这个爹了吗?”江源东冷哼道。
江祁明低着头,“爹,我知道前几日跟您置气,让您寒了心。这几日,我反复回想,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小时候,您就将我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关怀备至。您的养育之恩,我岂能忘却?”
说着,他示意一旁的小厮将手里的鞭子盛到江源东面前,“还请您原谅我的不懂事,责罚我吧。”
这次前来求和,态度必须诚恳,这鞭子便是他表达悔意的诚意之举,哪怕要受些皮肉之苦,只要能挽回父亲的心,也值了。
江源东目光深沉,凝视着江祁明良久,终是长叹一口气,缓缓伸出手将江祁明从地上扶起,语重心长道:“想好了?不娶那般的女子作为你的妻子了?”
江祁明站起身来,重重地点了点头:“爹,儿子想好了。是儿子只顾着儿女情长,却忘了家族的兴衰荣辱,忘了爹您多年来的悉心教导和殷切期望。这几日,儿子在元县日夜反思,越想越觉得羞愧难当,实在不该如此任性妄为。”
江源东拍了拍江祁明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你能明白就好。咱们江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在这鹤城也有些根基,你身为江家的嫡长子,日后是要挑起江家大梁的人,所娶之妻,不仅要有贤良淑德之品,更要有助你打理家业之能。”
江祁明连忙说道:“爹,儿子知错了。儿子以后定当谨遵爹的教诲,不再被那些虚情假意所迷惑。只是,爹,如今儿子已经和她……我必须得给她一个名分。”
“这简单,养在后院就是了。”一个女子罢了,养一个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更何况,现在对那个女人只是一时移情,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两父子说了好半天话,江源东脸上终于带着笑意:“行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现在都晌午了,去吃点午饭吧,正好你弟弟也在家。”
“行。”
饭桌上,
江源东端起酒杯,脸上满是欣慰,感慨地说:“想当年,你俩小时候可没少互相捉弄,不是抢玩具就是争宠,吵吵闹闹的。现在能看到你们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我这心里啊,别提多高兴了。”
江祁明和江离赶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酒杯,坐得笔直,一脸认真地听着。
“好,好啊!”江源东又接着说道,“你们两兄弟,一文一商,相得益彰。记住喽,家和才能万事兴!”
江祁明和江离对视一眼,齐齐点头,异口同声地说:“知道了,爹。”
这场饭吃下来,江源东喝了不少,有些醉意,江祁明连忙起身,亲自扶起他,往江源东的院子里走去。
刚把人扶上床,小厮就走了进来,关切地说:“少爷,不然还是让我们来服侍老爷吧,您也累了一天了。”
“不用,我也很久没跟我爹这样亲近了,我再陪他一会儿吧。”说着,他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然后端着茶杯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扶起江源东。
“爹,您喝点茶水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