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坐上祖庭主持之位,就意味着谁是高天观正统正传,可以代表高天观。
但高天观主持之位的传承,绝不仅仅是高天观内部的事务。
多少眼睛都盯着呢。
照神道人就明确表示出对这事的担忧。
很显然,这个老狐狸闻到了不对的味儿。
所以在与赵开来通电话的时候,我特意点了高天观修缮这事。
虽然明着说回到金城后,可以住进修缮完成的高天观,可赵开来只要稍一打听,就能知道修缮原本的工期是两年。
按照这个工期,我不可能住进高天观。
这就是我的态度。
回金城可以,但我不会做高天观的主持。
赵开来听明白了,也肯定打听了,所以把我参加座谈会的身份确定为投资基金代表。
可焦业成却做了跟赵开来决定相背离的事情。
大张旗鼓地到机场接我,金城最高档酒楼的接风宴,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他的位置,做事得讲究个名正言顺,不可能以个人身份接待我。
接风宴之后,再送我入驻高天观,就会给外人造成一个我是高天观代表的错觉。
高天观的弟子和高天观的代表,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在香港大张弓显圣扬名的手段,从本质上来说,跟内地那些吹上天的大师神仙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只是高天观弟子,那就是我的个人行为,如果是高天观的代表,那就是高天观的行为。
虽然陆尘音做出了抛舍公家关系,彻底回归江湖的决定,但因着黄玄然的原因,至少我们这一代不可能完全摆脱她光环笼罩下带来的巨大影响力。
如果我以高天观代表的身份参加座谈会,哪怕一句话不说,香港的所作所为也会被解读为高天观的意向。
这与赵开来将要主持的事务方向完全背道而驰,将对接收黄玄然遗产拿到这个位置的赵开来造成沉重打击,甚至可能会导致整个计划全盘失败。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宏大计划的失败往往起始于一个小小的细节溃烂。
焦业成是托了姜春晓关系来金城的,他的根基就是姜春晓和赵开来两口子,就算心里另有所图,也不可能上来就反对两人的主张,那是自寻死路。
而既然姜春晓已经对他反复叮嘱,他却依然做出这些事情,那唯一的理由就是有人误导了他,让他自以为这是在帮赵开来,可以讨好到赵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