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劾的折子,上书的折子如雪花一般送到皇上的案头。
齐舞阳气的接连几天黑着脸,她本来打算慢慢来,饭要一口一口吃,事儿要一件一件做。
但是这些狗官不给她喘气的机会,她现在都能想到消息一旦传到和宁,唐徽言的压力会有多大,温婤会因为丈夫的安危有多忐忑不安。
人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与宁王打了招呼,带着竹生这两日一直在城外看地,之前就打算买一座山种茶树,种茶树能种成什么样不好说,毕竟古语说南橘北枳,同样的东西,水土不一样,结出的果子也有差异。
气候,土壤,温度,这些与植物息息相关。
齐舞阳知道北方的绿茶种植挺好,她打算开一个百茶园,将茶园做成文旅项目,搞大事,赚大钱,有噱头,有文化,逼格高,既能满足贵族们的虚荣心又能让她的钱包鼓起来。
但是这摊子一下子铺起来太大了,好在她有钱。
皇帝给的,宁王给的,她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投入进来,但是眼下唯一的难处就是没有合适的地!
接连跑了几日,齐舞阳一无所获,好地方的土地早就被勋贵捏进手里,想要从他们手中买价格肯定高,而且人家不一定愿意卖。
对于不差钱的勋贵来讲,土地是他们永恒的追求。
只有家族遇到大事,万不得已的才会卖房卖地。
国人对土地对房子的追求,是从血脉里延续下来的特性。
齐舞阳现在为难的是,别人都知道她的茶舍能赚钱,所以一但知道是她要买地种茶树,必然会抬价。
有备则制人,无备则制于人。
为富不仁,为仁不富。
所以,齐舞阳要买地没敢声张,只能悄悄地暗中打听。
就这样,都没一块地她能顺利拿到手的。
钱合适的地不合适,地合适的钱不合适,钱和地都合适的,主家不卖。
信王妃那边倒是听到了些风声,不过也没上门来问,她手里倒是有陪嫁的田宅庄子,可是她也不会卖的,土地产粮,铺子生钱,这都是她立身的根本,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卖自己的根基。
有那地段不好的,宁王妃也看不上。
不过她倒是暗中打听着,没想到还真让她问到了一处,这日就上门来找齐舞阳。
“地方就在城外香云山脚下,五十六亩山地,一百亩良田,还有一处庄子,是平南伯府的祖产。”
“平南伯府?”齐舞阳脑海中仔细核对勋贵名册,这才从角落里把平南伯府扒拉出来,“他们怎么想着卖地,还是祖产?”
平南伯府的爵位虽然这一代已经是最后一代,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了卖地这一步,是家里必然是遇到事儿了,但是要卖祖产,这就说明遇到的不是一般的事儿。
“嗐,这事儿说起来话长。”信王妃叹口气,“二嫂知不知道平南伯府出了一个东宫良娣?”
齐舞阳摇摇头,她还真不知道,“据我所知现在东宫只有一个朱良娣。”
“现在人人都知朱良娣,沈良娣谁还会记得。”信王妃又叹口气,“沈良娣在我嫁给信王之前就进了东宫,是平南伯的幼女,若是说她的名字你应该有些印象,她闺名沈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