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大醉,那就一定得是酩酊大醉才行。而陆玄楼这一醉,就醉了三天两夜。
这倒不是陆玄楼真喝多了,而是长久以来,心神劳累,又在之前的问剑中始终紧绷心神,不敢片刻松懈,而今天下在我,陡然没了包袱,才昏沉睡去,养足精神。
陆玄楼从睡榻睁眼,就瞧见和衣而眠的青芜,小心翼翼的起床,穿了衣物,将青芜抱上床榻,盖上被子,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轻关门扉,陆玄楼这才松了一口气,随手整理衣衫,向庭院外走去。
庭院外面,景淼和梅韵一左一右守着院门,像是两尊门神。
“陛下!”
见到陆玄楼,两人忙不迭的行礼。
陆玄楼打着哈欠问道:“朕睡了多久?”
景淼回答说道:“回陛下,有三天两夜有了。”
陆玄楼一怔,随即皱起了眉头,他还以为自己只醉了一夜。
“为何不唤醒朕?”
陆玄楼生出些许怒气,虽然拿下了九州天下,但还有一场更惨烈的大战在后头,容不得他松懈。
景淼见状,心里一紧,急忙搬出救兵来,“是帝后娘娘的意思。帝后娘娘说陛下累月连年的问剑,身心疲惫,难得松懈一阵,好梦正鼾,不许旁人打搅。”
“哦,原来是这样!”
陆玄楼想了想,又问道:“这两天可有人寻朕?”
“有的!”
景淼赶紧答话,“贵妃娘娘、六部的尚书大人已经从东荒赶至界关,说等陛下醒了,有大事要议。”
陆玄楼点点头,大魏王朝虽然赢了三教祖庭,却不曾真正踏足、掌控中州、北域、西漠,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了。
养气殿,即是议事殿。
先是三教祖庭,然后是大魏王朝,都在此处议定两族大事。
议定一事,暂作休息。
六部尚书、左右侍郎围坐在一起,说些闲话。
吏部老尚书抿口茶水,提提精神,忍不住唏嘘说道:“到底是老了,才熬了两夜,精神就不成了。要知道,老夫年轻时候,就是凭着一个“熬字”,先后熬走了两位尚书,好不容易才坐上这把椅子。”
“熬不动就别熬嘛,万一熬出个好歹,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又该说陛下不体恤老臣了。”
工部尚书趁机说道:“您瞧我,年轻力壮的,精神头再好不过,正好可以接了您的位置,替陛下分忧。”
“就你一个泥瓦匠就敢盯着老夫的位置?咱们这一朝,注定要被后世史书大书特写,老夫早就想好了,这辈子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吏部老尚书摸了摸屁股大魏王朝的天下一国,老夫是出了死力的。”
兵部尚书捋一捋胡须,故作沉吟,“要说死力,那就不得不说大魏铁骑和兵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