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弦月虽然养在虞是名下,可实际上还是个庶女,议亲的时候虽说会比祝府其他的庶女好一些,但是也断断够不高嫡女的门第。
像是宋,钟两家,宋知行与钟落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嫁过去就是家主夫人,可世家最看重的就是嫡庶,是断断不会使未来的继承人娶一个庶女,虞氏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求宋家与钟家来与祝弦月相看,就是为了能使得别的氏族高看祝弦月一眼,把她当作祝家真正的嫡女,莫要在婚事上看轻她。
可是祝弦月并不领情,宋知行与钟落斐在面对她的时候也是神色淡淡,没有什么欢喜,祝弦月便以为是虞氏偏要这样安排来看她笑话罢了。
说到这里,宋珈安暗自叹口气,怪不得哥哥那次回来之后,托人告诉她,一定不要离祝家的小姐走的太近。
宋知行与钟落斐,这一黑一白两个狐狸,只淡淡打量祝弦月一眼,恐怕已经将祝弦月的心性看得大概,如何能对这样的女子心生好感?
祝弦月脑中混沌一片,泪顺着眼睛留下,一时间竟控制不住,她自顾自呢喃着,她不信!她不信她的亲哥哥会拿她的一生来讨好同僚,她一直心怀愤恨的母亲,却在暗自护着自己,暗中为自己谋划。
“有时候我倒是希望你是我亲生的,给你议亲的时候,我看好的世家公子们,没有一个愿意松口,只有宋夫人和钟夫人愿意体谅我的一片心,愿意让自家嫡子来见一见,想着这样就不会有人在婚事上轻看你,可是稍微有家底的世家,都看重嫡庶,我不想将你草草许给朝中的新贵,想着再看看能不能给你寻到一门称心如意的婚事,并不是如你哥哥所说,想用你的婚事来制衡你。”朝中新贵的家底与眼界定然是不能与百年世族相比的,再说一半以上的百年世族,若是嫡妻生下嫡子,便不允许纳妾,若是祝弦月真的能嫁到这种门第,也会和乐一生,可是能接受庶女做未来当家主母的门第实在是少,直到祝弦月及笄,这婚事也一直没有定下来,祝秉文便哄骗祝弦月是虞氏将她的婚事攥在手中,来制衡他们兄妹,免得他们从祝允准手中夺权。
祝弦月信以为真,便不想受虞氏的摆布,将目光放在了沈叙身上,便有了今天这一出。
祝弦月苦笑一声,身上一软,竟站也站不稳了,腿一弯,直接跪坐在地上,她错了,这几年来,恨的恨错了,爱的爱错了。
她抬起满是水雾的眸子,颤着指尖企图拉住虞氏的衣角,喃喃道:“母亲……”
虞氏痛苦的闭上眼,泪便顺着脸颊落下,太晚了,就算祝弦月都知道了,如今也太晚了些,她是虞家的嫡女,嫁到祝家也一直顺风顺水,没受过什么苦,她平和待人,可她也有世家之女的傲气,她掏心的对祝弦月,方才祝弦月却将她的脸面按在地上,她断然没有原谅的道理!
“祝家的庶女,倒是也可以唤我一声母亲,所以你这声,我应了,待到回府,就将你们二人的名字在族谱上归到你们生母那边,你回府之后将院子收拾出来,到西院随你的生母一起住吧。”虞氏眼中的泪止也止不住,可是眸子中确实不会动容的决心。
“母亲!你就是弦月的母亲啊!难不成你不要弦月了吗?”祝弦月手脚冰凉,她从未见过虞氏这般决绝的模样,以往她惹恼了虞氏,只是耐着性子哄一哄,虞氏就会待自己如初,现在她什么都知道了!她知道错了!
“母亲,你再原谅弦月这一次吧,弦月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会相信祝秉文的鬼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