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子大吵了一架。
起因是他和春桃姐进来的时候看见阿月正在床边守着睡着的我。
我不知道他俩有过怎样的眼神交锋,只记得我被夫子揪着耳朵提起来的时候阿月已经走了。
夫子说我不知道避嫌,总是和阿月厮混在一起,以后怎样嫁人?
我说我嫁娶之事早就在娘胎里就定了,我哪里还能嫁的了人?
夫子被噎了一下,又说我既然已经被婚配,更不能同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有悖伦理
我也说那纨绔早就死了,我没同他拜过堂就不算他媳妇,况且夫子你也是男人,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让我避嫌,反倒我和阿月在一起时您才想起用这桩事来压我?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果然,听我说这话,夫子先是惊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十分受伤的表情。
那种表情就好像自己养大的孩子反过头来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直咬的一颗心鲜血淋漓。
我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白眼狼的话,垂眼咬了咬下唇不再言语。
我知道夫子是为我好,但我不喜欢他管我太多。
阿月是什么身份我还不知道么?
况且他对我的好难道都是假的么?难道一点点真心都没有么?
我不信!
就算他是骗我的,那也是我自己选的。
我认了!
夫子是知道我的脾气的。
他常说我倔,认死的事情很难改变,哪怕被人拿枪指着头都改变不了。
于是,在一声轻叹后,他妥协了。
他说,我可以去见阿月,但是有一个条件我得答应——让他也住进来。
我:?
不是,我家院子是什么风水宝地么?怎么一个两个都要住进来?
先是杨绛河,后是阿月,现在又来个夫子。
我这地方就这么招人稀罕?
夫子解释道,他住进来,一是为了看着我不和阿月出现什么过矩的行为;二是离我近些,日后找我方便,工作上也有个照应,再不用聚少离多;三是这里离他们的地下新文社也近,方便赶路。
他的神情不像是诓我的。
夫子不会说谎,他一说谎就脸红,像个熟透的虾子一般,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我也知道夫子没在撒谎,但心里走。总觉得这几点都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可能还有什么是夫子精心谋划过但不能让我知道的。
后来,还是春桃姐给我解释——
她说我和夫子一小长大,情谊自然深厚,后来又与我独处过那么长时间精心栽培我,还想带我到国外去留学过安稳生活,定是想和我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所以,除了带孩子的心理之外,他对我,肯定还有别样的心思。
可惜我愚钝,想不出究竟是怎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