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明白我自己——
自恋又自大,却脆弱的得像个瓷娃娃,只轻轻摔一次下就会出现裂痕。
就算阿月不说,我也能知道些端倪。
我跳得那个舞,在他们眼中,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不要让我一个人辨别嘛,我辨别不出来的。
我从小就是这样长大,哪里知道好或坏?
我心里没底,只下意识紧紧靠着阿月。
阿月还像在院子里那样,静静地拢着我的手望着远处发呆。
他的手有时候还会不自觉地抖一抖,但较春天时已经稳了好多。
他说过的,在遇见我之前,他总会心慌手抖到连茶盏都拿不稳。
他把我当做他的药引,可惜,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月。”我唤他名。
他转头看我。
我按着他的头,与他眉心贴眉心。
“阿月。”我抖了抖睫毛,抬眼看他的眸,“阿月,我从小就是这样长大的,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若是我做错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我能接受,也可以改,但请别让我蒙在鼓里。”
“阿月,告诉我,我刚才跳得,在众人眼中,究竟算的是什么?”
“他们都说我是妓·女养大的孩子,自然有旁人不会的本事,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我既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
若是有了肯定,那我当年算什么?
一边恨意滔天,一边又在勾引。
这到底算什么?
这比活寡了我都难受!
阿月没有立即回答我。
他将我搂在怀里,一下接一下地捋着我的脊梁骨,迭声喃喃着:“好羲和,乖羲和。”
真的好像一个娘亲在哄自己的孩子呢。
我明白了。
哎呀,好不容易才能出来玩呢,搞得这样不开心做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又开心起来:“阿月阿月,给你看我采的花!”
说着,我从他怀里抽身而出,从一旁拿来我采了好久的花。
虽然,有很多都是大家帮着采的……
我不管,在我手里就是我的!
我的就是我的!
“好看嘛?全都送给阿月哦!”我将花束递到他怀里,眨巴着眼睛问他,“开心吗?开心吗?”
他也没想到我情绪转换的如此之快,眉头轻扬后,又笑了:“好看。”
说完,他将我给他编的花环戴到我头上。
“这样更好看。”
哪里好看啦,大了一圈呢,都歪到我脸上来啦!
“我不管,反正呢,今天我开心,大家也得开心!”
我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掏出荷包朝众人走去。
阿月就跟在我身边,跟侍卫似的,笑着任由我闹。
“我开心呢,就喜欢让大家也开心,来,说一句‘我家老板天下第一可爱’来听听!”
众人好像很羞涩于说出这句幼稚的话。
只有小六子不会,他心智不全,只知道听他老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