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以前那些长辈们说,这玩意有个学名叫“扑克牌”。
哎呀,管它扑不扑,总之就是一个我用来表达观点的媒介而已,无关紧要。
洗牌、分发。
我与阿月各执一半,互相较量底牌。
牌局很快就结束,结果显而易见:
我赢了,他输了。
“其实有些事跟掀牌一样,底牌越多,气势上越能震慑人。”我将所有底牌码成一排,笑着对他说道,“而当双方一步步掀开底牌的时候,看的就是谁的底牌更大。”
他眉宇间的郁卒磨削了大半,只温温柔柔地笑着夸我:“羲和还真是厉害啊……”
“不是厉害,也不是好运,是我出了老千。”我解释道,“洗牌的人是我,我当然可以在阿月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动手脚,将最大的底牌留给自己,以保证这场赌局自己必是赢家。”
“所以,不是阿月没用,也不是那些人胆小,只是在这东三省内我的底牌确实比较大罢了。”
借物喻人,我超会!
说着,我将三张牌按照大小依次推到他面前,晾出这局中我致胜的三张底牌,一一解释道:
“首先是杨家,最好解释,杨叔叔,军阀首领,管辖整个东三省,凡是能在这儿排的上号的军阀都是眨眼间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的主儿,这样的人,那些走狗惹不起,自然也就不敢惹。”
“其次是宋家,宋叔叔依我父亲遗嘱暂时保管林家当年的财产,成为榜上有名的富豪,他赚多少我不管,我只拿回本金就好,也不至于伤了和气。”
“最后是我,我父亲于两家有恩,为报此恩,他们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如今这恩情延顺到我这一代,只要我不死,那些契约便永远作数。”
“有了这些做保证,在这东三省,是鬼是神是佛是妖都得敬我三分,我还怕什么呢?”
提出疑问后,我把纸牌一张纸收回,连同阿月的一起,闭着眼打乱又打乱,再依次分出,将其中一半放到他面前。
“现在,我不知道这牌中顺序如何,也没有所谓的底牌,输赢皆由运气,这样才算作‘公平’。”
他没拒绝,又和我玩了一轮。
这次我输了,他赢了。
“阿月果然比我幸运,这样的好运,我应该好好蹭蹭才对。”
我笑眯眯地扯着凳子坐到他身旁,靠在他肩上,悠悠打了个哈欠,继续说着我的歪理:“所以说啊,只要大环境一变,所有人都底牌都会变,到时候谁输谁赢就不……”
我的话没有说完。
为什么?
因为阿月就是我的迷魂药,一靠近他我就安心很多。
脑子里紧绷的弦放松后,倦怠感自然就会上来。
“唉,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睡着前,我听到阿月这样叹息了一句。